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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文艺
那雷霆之声由远及近滚滚而来
——兼评陈东林的诗十五首
郭栋超
今年,京城的天气出奇的反常。过去雨寡云淡,当下已至秋日,却雨水连绵,又电闪雷鸣,奇之。
是日,我一无所事事的社会闲杂人士,为解闷,乘公交车,观京城繁华、纾己心闲愁。至六里桥下车时,大雨忽至,始知何谓“落汤鸡”。
桥下避雨时,手机微震。阅之,乃诗友张建军发来了另一诗友陈东林的一组诗。彼时,衣透身湿,无心读诗,只瞥见文中提及东林兄提倡“大雷霆诗歌主义”云云。如今诗派林立,“雷霆”究竟为何,我也无心细究,只盼雨水略停便归家。
换衣略坐,一道闪电自街对面三十多层楼的上空劈下,亮光足万尺有余,尔后雷声炸响。心悸之余,忽又想起东林兄的诗观——“雷霆”,之前还加一“大”字,读读吧,且看看,东林兄的“雷霆”与这自然界的雷霆有何趋同或相异,莫不是什么奇谈怪论?
世人对世界的认知,历来浅尝辄止。我们居住的地球,即便认知也仅及表面,深不过几百公尺;对海洋的探索,我以为自航海时代才起步,且多是表浅观察;对太空仰望了亿万年,可人类能登上的也仅有月球而已。
显而易见,人类长期处于农耕时代,彼时人们赖以生存的农作物全靠风调雨顺,遂生出对天神的崇拜——凡有大的雷霆之声,多被视作天神对世人的惩罚,故对此类天象的描述寥寥。即便有,也多是神话传说,用诗描写之则鲜矣。
关于学者、教授、编辑身份的东林兄,我早有耳闻;可诗人身份的东林兄,我却知之甚少。曾有一次朋友聚会,餐桌上东林兄讲《红楼梦》里的经济学,讲得双手舞之蹈之。我也听得连饮数杯,乐之醉之。东林兄本不饮酒,可席罢后送友人回家却是常事,席间未尽的话题,途中还会接着讲,车里的人便再无寂寞——他讲的,多是学术相关的内容。
这般一直自称“对诗是门外汉”的玩家,竟一不留神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仅有诗论,还亲历亲为写诗以印证自己的诗观。这一声“雷霆”,正由远及近、滚滚而来。你听到了吗?反正我是听到了!
我本不擅长诗评,可细品东林兄的诗作与诗观后,对大雷霆诗派倒有了几分浅见,结合东林兄的四个构想,且做如是观:
其一,底层逻辑的革新:让诗歌住进科技时代。该诗派主张将工业、信息、智能乃至量子时代的科技元素融入创作,让读者从诗中看见时代与科技的进步。这一理念在《我在宇宙的星辰大海里钓鱼》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诗人以“北斗七星的钓竿”为具,以“陨石是沉默的浮标”为引,在“黑洞的漩涡”旁垂钓,将宇宙探索的科技想象化作诗意,让“银河的水潺潺流淌”不再是单纯的自然描摹,而是“宇宙的脉搏,跳动着未知的舞蹈”,既保留了诗的浪漫,又注入了科技时代的独特视角。
其二,新路径的开辟:以诗连接人文与科技。选择以“人文与科技高度整合”为新路径,从多维度探讨人类命运与宇宙规则。《人体内万亿细胞,像极了宇宙间的日月星辰》便极具代表性,诗中“细胞核,端坐中央,仿若炽热的太阳,/携着生命密码,那神秘的星系蓝图”“线粒体,化为繁星,闪烁能量火光,/在细胞的暗夜,舞动着生命的希望”,以宏观宇宙类比微观细胞,既展现了生物科技的认知,又传递出“微观即宏观”的人文哲思,让诗歌兼具科技深度与人文温度,为诗歌发展开辟了新方向。

其三,学术性的融入:让诗成为学术表达的载体。该诗派的开创性,还在于将学术研究引入诗歌,以诗为工具探讨深奥命题。《八百里水泊并无一个“梁山好汉”》便是一首典型的“学术诗”:诗人以诗笔解构历史与文学的边界,直言“没有黑旋风挥舞的板斧/没有及时雨仗义的做派/只有鱼儿在水中畅游”,打破《水浒传》的文学虚构,指出“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将”实为小说创作,而“八百里水泊”虽为历史实景,却与“好汉”无涉——这般学术观点,借诗句的韵律与意象传递,既严谨又鲜活,让学术不再是枯燥的论述。
其四,艺术语境的重构:打造多维融合的诗性空间。在艺术表达上,融合传统抒情与魔幻、科幻、哲理等手法,创造出新语境。《我在黑洞的漩涡里巧遇李白》便是例证:诗人让唐代诗人李白置身黑洞的科幻场景中,看李白“手持酒壶,目光却穿越千年”,听李白吟出“银河倒挂三万里,星辰迸裂化诗句”,既保留了李白的人文风骨,又以“时空扭曲”“量子泡沫”的科幻元素重构场景,让“古今对话”在魔幻与科幻交织的语境中发生,既“新奇浪漫”,又充满想象力。
读东林兄这组诗,我总觉他似有“未知物种附体”——通俗说,便是灵感如泉涌,以至于上天入地、虚化内外无所不能。他笔下的诗象丰富至极:有《我在宇宙的星辰大海里钓鱼》中“北斗七星的钓竿”“陨石做的浮标”,有《太阳和月亮是太空里的一对永恒恋人》中“燃烧爱的火焰的太阳”“舞动倩影的月亮”,有《生物高科技把我变成一条深海“人鱼”》中“幽蓝水域里的珊瑚林”“珠贝铺就的海底地”,还有《万亿年之后,终极人类会是什么模样?》中“晶亮光纤般的头发”“云霞锦缎似的皮肤”“卫星接收神器样的耳朵”……这些诗象,太空或有原型,可在传统诗歌中却极为罕见,于我而言是陌生的。但对东林兄这般学者而言,万化多变的天体早成竹在胸,且他能从浩如烟海的文字中挑出最贴切的词语,让科技元素成为诗意的载体——这何尝不是一种探索?也让诗歌要表达的内涵,注入到异于过往的物体之上,生猛又虚幻,具体且飘渺。
可你也得相信,尘世间的人无论写什么,都离不开生活的这颗星球。所以东林兄在“云游八荒”之后,终究还是落回大地之上:如写《八百里水泊并无一个“梁山好汉”》,以诗意考证历史虚实;又如写《中国资本主义萌芽始于宋代——看一看〈清明上河图〉就会明白》,“当汴京的晨光咬开宣纸/碳化的墨迹突然开始移动/画卷里的每一笔青绿都在作证——/这里有一场被史册遗漏的早春”,借《清明上河图》探讨经济史新观点。而他最终的追求,在《文明的断层——沉入海洋底部的亚特兰蒂斯》中尽显:“那片沉没的土地,不只是传说,/它是文明的断层,留给后人无尽的遐想”,他想连结文明的断层,让人类的文化之花开得更艳,别像彼岸花般,苦苦相思却咫尺不得相拥,只能弱弱地摇着枝头。
新诗已历百年,发展至今门派众多、风格各异,实乃诗坛幸事。
当下诗坛,有写口语诗者,将日常琐事入诗,浅显易懂;有写人间悲情者,反复把玩苦难,把自己塑成“苦人儿”;有写哲理诗者,语言云里雾里,哲理愈发难懂;有写壮志凌云者,怀才不遇却好指点江山……这些都是探索,也都是诗人个人经历与命运的映照,难分优劣。毕竟百花齐放,总比一花独放更吸引眼球——即便如欧洲植物园的奇花与武夷山的茶树,不同物种相交,也未必不能生出新的可能。
赞美吧!这也许是诗坛的光荣。
文中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 简 介
郭栋超,毕业于河南大学中文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诗歌学会理事,中国乡土诗人协会常务理事,许昌电气学院客座教授。已出版诗集《高原 草原 平原》《盛宴》《在这纷扰的尘世该怎样爱你》《少年带着雷声远行》(合著);荣获第一、二届《奔流》文学奖(诗歌类),中国诗歌万里行优秀诗人奖,第二届海燕诗歌奖,中国诗歌春晚:中国诗歌十年成就奖,2019年“礼赞祖国·诗韵乡村”全国乡村诗歌征集优秀作品奖,第二届河洛桂冠诗人奖,首届中国第三极顶峰诗歌奖,《中国诗人》(第七届)2021年度诗歌奖。诗和诗评散见《中国作家》《诗潮》《诗林》《诗选刊》《时代报告.奔流》《莽原》《星星》《绿风》《海燕》《诗歌月刊》《中国诗人》《作家报》《诗歌地理》《天津诗人》《上海诗人》《河南诗人》《四川诗歌》《岁月》《海外文摘》《诗刊》等刊物以及网络媒体。
主编:上京风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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