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究方法

重点提示

本解剖研究通过分层解剖、大型组织学及薄片塑化,完整描述了颈阔肌的解剖,包括其骨性、筋膜及皮肤附着,以及其节段性神经支配及神经危险区。为进一步开发颈部年轻化及预防颈阔肌束复发的手术技术提供了坚实解剖基础。

在研究者提出以颈阔肌为基础手术后,颈阔肌始终在下脸及颈部除皱术中占据核心地位。已报道诸多利用颈阔肌的手术方式,包括外侧悬吊、剥离重铺、折叠缝合、束腰式折叠、肌切开、完全横断、部分肌切除、分隔术等。尽管已有40年手术经验,对其手术解剖的理解仍存在显著空白。诸如颈阔肌束及其于完全横断后仍复发的现象、颈阔肌与降下唇肌(DLI)的关系、颈阔肌及下唇的确切神经支配模式,以及术后下唇功能障碍(瘫痪与假性瘫痪)的原因,仍未被完全阐明。本研究旨在明确颈阔肌区域解剖,以改进颈部高级年轻化手术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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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

可行性研究于21具尸体进行(15具防腐,6具新鲜冷冻;男10,女11;平均年龄76岁);正式研究于34具尸体进行。同一尸体两侧采用不同技术以更好记录筋膜层次。为建立颈阔肌及其相关附着的手术呈现,采用既往描述的分层锐性解剖技术,研究分层解剖,特别是颈阔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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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结果

颈阔肌起止点

颈阔肌为一薄而扁平的表情肌,跨越颈前部。起于锁骨下皮下组织(即浅筋膜),覆盖三角肌、斜方肌、胸大肌及锁骨区。其跨越胸锁乳突肌(SCM)及下颌下腺(SMG),走向下面部。于颈颏角(舌骨至乳突),颈阔肌纤维由颈部垂直方向转为下颌区及下面部更水平方向,此特征与直立行走直接相关。两侧颈阔肌纤维在中线交叉,变异较大。

颈阔肌可按其在面颈部的位置(图1A)或按其止于不同面部结构划分(图1B)。

图1.去除皮肤及皮下脂肪后的新鲜尸体解剖,展示颈阔肌解剖及两种理论上的颈阔肌分区系统:按解剖部位分区及按附着方式分区。  

(A) 按解剖部位分区:下颌上方的面部颈阔肌、下颌至舌骨间的下颌下颈阔肌、舌骨下方的颈部颈阔肌。

(B) 按附着方式分区:  

–颈阔肌后三分之一(pars modiolaris)跨越下颌角附着于颊肌及口角轴;  

–颈阔肌中三分之一(pars labialis)跨越下颌骨体,继续于降口角肌(DAO)下方,直接附着于下唇真皮及口轮匝肌(OOr)。该唇部颈阔肌曾被命名为降唇外侧肌。

–颈阔肌前三分之一(pars mandibularis)直接附着于下颌骨,于下颌附着(下颌韧带)的对侧延续为降下唇肌(DLI)。

颈阔肌下颌附着,构成下颌韧带主体。DLI实为该下颌附着对侧颈阔肌的延续(图2)。

图2.(A, B) 去除皮肤及皮下脂肪后的新鲜尸体解剖,展示颈阔肌与降下唇肌(DLI)的连续性,两者位于同一肌平面,纤维方向相似;而降口角肌(DAO)位置更浅,纤维方向几乎垂直。  

(C) 该区域轴向组织学显示颈阔肌与 DLI的连续性及相同肌平面,DAO位于上方。  

(D) 经下颌韧带的冠状薄片塑化显示颈阔肌肌纤维与DLI肌纤维的连续性,尽管大体观二者似附着于下颌骨(“止点”)。有趣的是,DAO 亦与颈阔肌及DLI交叉/交织后附着于下颌骨。  

BM:颊肌;P:颈阔肌。

颈阔肌具双重功能:面部颈阔肌收缩使覆盖皮肤下压;下颌下及颈部颈阔肌收缩使皮肤向前上移动,增加颈部直径。颈阔肌最上端距颧弓平均39mm(SD=11mm,范围28-59mm)。因本组织学研究尸体年龄72-89岁,无法观察颈阔肌随年龄下垂的假设。

颈阔肌浅深附着

面部分层系统中,颈阔肌(第3层)分隔浅筋膜皮下脂肪(第2层)与深筋膜深脂肪(第5层)。颈阔肌本身由肌外膜及肌束膜包裹,后者包绕单个指状肌纤维,有效将每个纤维分隔为独立滑动腔室(图3)。

图3.下颌下腺水平下方颈部的组织学切片,展示颈部不同层次。浅筋膜通过皮下脂肪内垂直于颈阔肌及皮肤的皮肤支持韧带(retinacula cutis)将颈阔肌连接至皮肤;深筋膜通过基本平行于颈阔肌及皮肤的深层支持韧带(deep retinacula)将颈阔肌连接至深层结构,提供大量滑动。

浅筋膜通过垂直于皮肤且均匀分布于整个颈阔肌的浅层皮肤支持韧带(retinacula cutis superficiales)连接颈阔肌肌外膜与真皮。深筋膜通过更平行于皮肤且呈多层筋膜片层结构的深层支持韧带(retinacula profunda)连接颈阔肌肌外膜与深层结构(图4)。该深筋膜层提供的滑动已另文描述,以及所谓后粘连区及口周粘连区。口周粘连区中,口周肌(包括唇颈阔肌及DLI)直接止于真皮(图4)。后粘连区中,腮腺纤维囊附着于颈阔肌肌外膜,即体部为颈阔肌-耳廓筋膜、尾部为颈阔肌-耳廓韧带;及胸锁乳突肌筋膜,即“颈支持韧带”。研究者强调,松解此粘连对颈阔肌活动至关重要。

图4.颈部薄片塑化,展示颈阔肌通过浅层及深层筋膜与皮肤及深层结构的连接。  

(A) 中线矢状切面;  

(B) 舌骨外侧矢状切面;  

(C) 下颌下腺上方矢状切面;  

(D) 下颌骨下缘及下唇轴向切面,展示后粘连区及口周粘连区,可见颈阔肌及降下唇肌直接插入皮肤;  

(E) 甲状软骨轴向切面,展示连接颈阔肌与深层结构的多层深颈筋膜结构。  

P:颈阔肌;H:舌骨;MH:下颌舌骨肌;SH:胸骨舌骨肌;M:下颌骨;PG:腮腺;SCM:胸锁乳突肌;SMG:下颌下腺;DAO:降口角肌;DLI:降下唇肌。

颈阔肌神经支配

面部颈阔肌由下颌缘神经(MMN)及偶见颊支支配。多数情况下MMN不止一条(表1)。近端,神经为腮腺尾覆盖,后者为浅叶部分。

MMN最下支常为主支,经下颌角下方,由深筋膜深层逐渐向浅层过渡,偶于下颌下腺囊后部外侧交叉。MMN越过下颌骨缘时,位于深筋膜浅层,紧贴颈阔肌唇部,于面静脉及动脉浅面交叉,于下颌韧带后方2mm内通过,继续向颅侧走行,发出终支至颈阔肌、DLI、降口角肌(DAO)及颏肌(图5A、B、6)。其终支与颏神经交通,共同提供下唇单位感觉运动功能(图5C、6)。

图5.新鲜尸体解剖,展示以金属夹标记的支配颈阔肌的神经分支。  

(A) 去除颈阔肌后的深筋膜显示,神经在其大部分走行中位于深筋膜深层;因此,在颈阔肌底面进行解剖,直至神经位于深筋膜最浅层之前,均是安全的。  

(B) 暴露深筋膜内神经显示:(1) 颊支发出终末支至颈阔肌;(2) 下颌缘神经(MMN)跨越下颌骨并始终在距下颌韧带 2 mm 以内通过;(3) 面神经第一颈支(CBFN)在离开腮腺(PG)后不久即自颈神经主干发出,跨越下颌下腺(SMG)囊外侧,终止于下颌韧带正下方,此处颈阔肌、降下唇肌(DLI)及降口角肌(DAO)附着于下颌骨;(4) 感觉性的颈横神经(TCN)分支与 CBFN 可靠地交通、吻合或伴行。  

(C) 仔细解剖 CBFN 第一颈支的所有终末分支,显示其数量众多,紧邻下颌下腺囊,并终止于下颌韧带。  

(D) 示意图展示分别走向颈阔肌及 DLI 的颊支、下颌缘支及颈支。  

GAN:耳大神经;EJV:颈外静脉。

图6.新鲜尸体解剖,展示下脸及颈部的深层解剖,皮瓣翻转 180° 以观察皮瓣底面及面神经分支。可见下颌缘神经(MMN)与颏神经分支广泛交通,共同支配下唇同一区域。由于颈神经支(CBFN)终末段走行表浅,在此筋膜下解剖中无法清晰显示。

高位颈阔肌时,下颊支发出终支至颈阔肌腮腺部(图5A)。终末颊支常位于最内侧颈阔肌纤维深面,后者于口角轴附近接近颊肌(图7)。

图7.两具不同尸体的两块大型垂直组织学切片,从口角轴至下颈部,跨越下颌下腺(SMG)及下颌骨(恰位于下颌韧带后方,故韧带未显示)。图中标识:颊支(蓝色)、下颌缘神经(MMN)分支(红色)及面神经颈支(CBFN)(黄色)。注意淋巴结(LN)的存在。  

BM:颊肌;MH:下颌舌骨肌;PDM:后二腹肌。

下颌下颈阔肌由MMN及第一CBFN共同支配。CBFN主干于胸锁乳突肌前方深筋膜深层出腮腺囊,平均较颈阔肌深5mm(SD=1.3mm,范围3-7mm),具体取决于个体BMI。第一CBFN于出腮腺囊后不久自颈神经主干发出(图5A)。最初位于深筋膜深层,终支逐渐向深筋膜浅层过渡,于下颌下腺囊外侧缘走行(图8)。其于下颌下腺囊前方浅面走行,始终位于颈阔肌下颌部下方(图5B、C、7、8)。这些终支于下颌下区颈阔肌下颌附着附近进入颈阔肌,可能参与DLI下颌韧带面部侧支配(图5B、C)。

颈部颈阔肌由CBFN支配。这些终支源自CBFN颈神经主干,后者沿胸锁乳突肌前缘深筋膜深层走行(图8)。这些分支与颈横神经(TCN)分支可靠吻合(图5A、8)。颈部后三角未识别支配颈阔肌的神经。

图8.颈部不同水平的轴向组织学切片,显示感觉神经–耳大神经(GAN)和颈横神经(TCN)分支在深筋膜内跨越胸锁乳突肌(SCM),以及面神经的运动分支:下颌缘神经(MMN)分支(红色)和颈神经支(CBFN)(黄色)。  

(A) 上颈部水平(C2-C3)。在此近端位置,CBFN主干位于深颈筋膜深层;MMN 分支位于深筋膜浅层,向下颌骨走行并跨越。  

(B) C3水平。CBFN主干紧邻下颌下腺(SMG)囊最后方外侧;MMN 在距颈阔肌2mm 以内穿过下颌韧带。  

(C) C4水平。颈丛浅支离开椎前筋膜,TCN分支在深筋膜内跨越 SCM。CBFN 主干位于深筋膜深层,前方终末支明显位于深颈筋膜最浅层,其邻近 SMG 囊的走行轨迹得以展示。  

(D) 下颈部及甲状软骨水平(C5)。CBFN主干此时已与 TCN 分支汇合,仍在深筋膜深层,不直接位于颈阔肌下方。  

CCA:颈总动脉;DAO:降口角肌;DLI:降下唇肌;ECA:颈外动脉;EJV:颈外静脉;ICA:颈内动脉;IJV:颈内静脉;MH:下颌舌骨肌;OHM:肩胛舌骨肌;SLG:舌下腺;SHM:胸骨舌骨肌;STM:胸骨甲状肌;THM:甲状舌骨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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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

颈阔肌功能

功能解剖|迄今为止最深度的颈阔肌研究

《格氏解剖学》描述颈阔肌“牵拉下唇外侧向下向后,扩大口角开口,如惊恐表情”,并“可自锁骨区上提皮肤,增加颈部直径”。这些观察后以单独电生理刺激证实,并指出刺激时下颌骨下压。既往研究提出了颈阔肌在微笑–尤其“全齿微笑”中的作用。尽管颈阔肌可能参与此活动,似乎其跨越整个颈部并非仅为此目的。

作为肉膜肌一部分,颈阔肌原功能曾被推测为通过显著伤口收缩促进伤口愈合,此功能或可解释全层颈阔肌横断后其连续性复发。此外,颈阔肌或具额外保护功能,通过于浅筋膜层面分散冲击力,保护颈部深层结构,类似凯夫拉纤维分散子弹冲击。本研究首次提供成人颈阔肌与DLI连续性的显微证据。

颈阔肌神经支配

一般原则:面部颈阔肌由MMN支配,颈部颈阔肌由CBFN支配。下颌下外侧颈阔肌及DLI为分水岭区,接受两者共同支配。

颊支:虽有MMN与颊支吻合及颊支支配DAO的报道,本研究首次报道颊支支配颈阔肌上部。于咬肌前方颊区深面解剖时,可能发生潜在损伤。

下颌缘神经(MMN):传统认为颈阔肌仅由CBFN支配。随时间推移,MMN参与颈阔肌支配逐渐被认识。近期描述面部颈阔肌在所有病例中均接受MMN分支,本研究确认此发现。深面解剖下唇颈阔肌外侧,或颈部外侧解剖,或下颌下解剖时,可能损伤MMN。另一下颌下腺后上极游离时使用电凝,可能损伤走行于深颈筋膜、腺体囊外的最低MMN分支。

面神经颈支(CBFN)

深颈筋膜为厚纤维脂肪层,CBFN主干于其内深层走行,广泛颈阔肌下剥离亦不损伤CBFN主干。本研究首次描述CBFN各分支深度,及第一CBFN可靠穿入颈阔肌位置近颏部,位于下颌韧带下方。于颈阔肌下颌部深面深面解剖时,或颈部外侧或下颌下解剖,可能损伤CBFN。另一下颌下腺前极游离及电凝,可能损伤走行于深颈筋膜、腺体囊外的第一CBFN。深颈筋膜包绕层于下颌下区因脂肪增多,常称颈阔肌下脂肪。此脂肪常减少,剥离过于外侧时可能损伤CBFN。

颈横神经(TCN)

TCN与CBFN及少数MMN分支吻合已充分证实,本研究予以确认。TCN及副神经在颈阔肌运动支配中的作用尚不清楚。啮齿类动物颈阔肌由与副神经外根神经元同髓质水平的颈神经元共同支配。人类临床病例亦提供此潜在共同支配证据:颈部缺血及病毒性脊髓病致同侧颈阔肌轻瘫、脊髓根刺激致颈阔肌肌阵挛、完全性面瘫后颈阔肌肌张力障碍、及主要面神经颈神经干切断并转位后颈阔肌功能保留。探索颈阔肌手术去神经支配时,应考虑此潜在共同支配。

降下唇肌功能障碍:瘫痪与假性瘫痪

 “下颌缘支假性瘫痪”最初描述为唇下压丧失而唇外翻保留,并区分MMN与CBFN损伤。尽管此描述广泛运用,其临床表现尚未完全阐明。假性瘫痪医学定义为非实际瘫痪因素(如疼痛)致身体某部不能活动。基于当前发现,研究者提出八种不同途径导致医源性降下唇肌功能障碍(表2)。

此临床情况发生于DLI去神经而颏肌仍活动时。当前理解DLI由第一CBFN共同支配:(1)颈阔肌与DLI为同一肌肉单位;(2)第一CBFN终止于颈阔肌及DLI下颌起点(下颌韧带)。第一CBFN损伤解释了颏肌功能存在时孤立DLI/颈阔肌神经失用。因假性瘫痪为降下唇肌无力的不准确描述,更通用的“降下唇肌功能障碍”似更恰当。无论损伤部位如何,降下唇肌无力恢复均于12周内,由完整MMN代偿支配。

颈部前方松弛复发

以颈阔肌及皮肤外侧悬吊而未广泛松解区域治疗颈部前方皮肤松弛,复发率较高。本显微研究证实颈阔肌至覆盖皮肤的浅层支持筋膜附着及至深层肌肉的深层筋膜附着。如近期报道,未松解组织提升后韧带滑动平面结构改变,无法支持重力张力,限制组织移动(图9)。

图9.悬吊颈阔肌时未松解(上图)与已松解(下图)的效果对比  

(A) 提升皮瓣前,支持纤维呈解剖学向下位置,对抗重力。  

(B) 提升皮瓣后,支持纤维处于非解剖学向上位置,不再对抗重力。皮瓣的重量将对抗颈部提升效果的持久性。  

(C) 深层平面解剖松解了与颈阔肌相连的支持纤维。  

(D) 因此,可以实现无对抗的提升,并在术后愈合阶段重新建立支持纤维的附着,从而再次像术前一样对抗重力牵拉。

颈部老化

颈部老化与其高度特化的人类解剖有关,头部与颈部呈直角,致颈阔肌跨越一凹陷区域。尽管四肢关节存在滑轮结构,颈部颈颏角水平则无。因此,颈阔肌反复收缩,无论主动或静息张力,随深筋膜随时间拉长,肌肉向前牵拉,逐渐掩盖年轻特征。本研究未能证实颈阔肌随年龄下垂的假设,此推测仍未证实。已知颈阔肌活动加重颈部细水平皱纹。因颈阔肌为宽而扁平的肌,紧密附着于其薄皮肤。类似额肌,皮肤表面皱纹垂直于下方肌纤维方向形成。

颈阔肌静息张力

随年龄增长,面神经轴突负荷减少,强力收缩时颈阔肌神经活动亦减少,均提示肌张力降低。然其他表情肌(如额肌、DAO)年龄相关性肌张力增加的证据提示相反。颈阔肌无意识静息张力从未研究,然已知发生迟缓性面瘫患者,患侧既往颈阔肌束消失。此证实一定非自主颈阔肌静息张力的存在及其在颈阔肌束形成中的作用。

颈阔肌束

真性静态颈阔肌束(与动态束相对)为颈阔肌静息张力及周围筋膜随年龄松弛所致,导致颈阔肌局部不稳定区域高阶屈曲(物理学原理,描述收缩薄片自由漂浮时卷起,限制介质中形成波浪或束)(图10)。此常发生于颈阔肌前、后缘及/或下颌韧带外侧,后者为颈阔肌与下唇连续第一部分(见唇颈阔肌,图1B)。

图10.颈阔肌收缩时自然缩短,使肌纤维两端靠近并导致肌肉“打褶”(物理学中的“屈曲”),形成束带(红线所示)。深筋膜的弹性被动提供反向阻力以抵抗变形(蓝线所示)。为了形成束带,颈阔肌必须克服这种弹性,并募集足够的深筋膜以提供束带局部前移所需的移动性。

(A) 年轻时,颈阔肌的短静息张力易被紧致而有弹性的深筋膜克服,从而防止束带形成。  

(B) 收缩时,颈阔肌的强大收缩力即使在年轻时也能形成束带。  

(C) 随年龄增长,重复运动加上弹性减弱导致深筋膜松弛增加(即水平排列的筋膜片层延长),类似磨损的袖子,尽管深筋膜松弛在外观上不如浅筋膜层松弛(如颏垂)明显。在某一时刻,颈阔肌的静息张力开始超越深筋膜的弹性,此时静态束带开始显现。  

(D) 即使未出现静态束带,在有深筋膜松弛的情况下,轻微的表情活动也会产生“动态”颈阔肌束带。

横断后复发颈阔肌束

完全颈阔肌横断与复发颈阔肌束显著发生率相关,看似矛盾。除不完全横断及肌再生外,即使成功完全横断(包括颈阔肌前后筋膜),当颈阔肌两部分同时收缩时,复发颈阔肌束仍出现。

此现象突显颈阔肌与传统肌功能理解的差异。颈阔肌完全横断后功能不受抑制,因与骨骼肌不同,颈阔肌并非仅悬于其起止点之间。此外,颈阔肌通过无数支持纤维与浅深筋膜相连(图11A)。此系统于水平横断后仍功能存在,因肌仍可收缩,张力经深颈筋膜及皮肤传递(图11B)。此解释即使成功横断、颈阔肌断端明显分离,仍复发颈阔肌束。除手术切除外,多数操作仅削弱颈阔肌,而非完全抑制其功能。

替代选择包括:  

· 横断后加宽颈阔肌两缘间隙(如深部剥离或深筋膜切开术(图11C)、广泛皮肤皮下剥离(图11D),或颈阔肌条带切除)  

· 改变颈阔肌纤维方向(如Z成形术)  

· 颈阔肌去神经(如选择性神经切除/神经切断)  

· 降低颈阔肌募集能力(如深筋膜紧缩、褥式缝合)

图11.颈阔肌横断对收缩时张力传递的影响  

(A) 横断前:肌肉完整,通过浅层皮肤支持韧带(retinacula cutis)及深层支持韧带分别悬挂于皮肤和深层结构之间。  

(B) 完全横断后:颈阔肌仍可作为一个整体发挥功能,因为张力有效地通过皮肤和深筋膜传递,在颈阔肌的两个断端之间形成强有力的连接。  

(C) 追加深筋膜切开术使肌肉断端可以进一步分开,但皮肤支持韧带仍限制进一步加宽。  

(D) 进行皮下松解后,最终允许颈阔肌边缘分开,使横断更为有效。  

进行深筋膜切开时,必须谨慎避免损伤下颌缘神经(MMN)及第一颈神经支(CBFN)。  

这些步骤仅为原则,可根据需要进行修改和灵活应用。图 4B, C 进一步说明了这些细节。

手术去神经前景

近期报道显示,面瘫患者患侧无颈阔肌束形成,且手术去神经在颈阔肌运动障碍治疗中显示疗效。额颞支手术去神经近期已有描述,此原则或适用于CBFN。Bravo提出,于舌骨水平以下两侧胸锁乳突肌间全层深颈筋膜切开,切断所有至颈部颈阔肌的低位CBFN,同时保留至上颌下颈阔肌及DLI的高位CBFN。此型CBFN去神经初步经验提示其在颈阔肌束及细皱纹治疗中的潜在作用(图12)。

图12.一名55岁女性,术前(A, C)及面部及颈部提升术后5年(B, D) 。

手术内容包括:–减少颈阔肌下脂肪;–切除部分前二腹肌;–缩小下颌下腺;–二腹肌束腰缝合;–完全性深颈筋膜切开;–筋膜下颈部提升;–三维 Z 形颈阔肌成形术,将下颌下颈阔肌束腰缝合,并将外侧颈阔肌悬吊至乳突筋膜。

通过完全深颈筋膜切开实现的颈神经支(CBFN)去神经或至少减弱,以及通过 Z形术式削弱颈阔肌的效果,在术后5年表现为颈阔肌束和细纹的完全消失。

然需考虑数项重要因素。第一CBFN应保留,考虑其近颏部终点及与下唇DLI的潜在功能。此外,需维持颅侧颈阔肌足够张力,避免下颌下腺突出,后者见于面瘫后选择性神经切除患者。术中神经刺激可能无益,因既往报道刺激TCN分支时仍见下唇抽动。且再神经支配为复杂问题,简单CBFN横断后可能发生神经再生,无法永久去神经。因此,尽管其在颈部年轻化中具潜在作用,常规尾侧颈阔肌去神经尚需进一步研究后方可推荐。

// Results

研究结论

本综合解剖研究描述了颈阔肌的手术解剖,包括其骨性、筋膜及皮肤附着,以及其神经支配,包括危险区。这些发现为以下现象提供了合理解释:(1)未松解提升术后颈部前方松弛复发;(2)颈阔肌全层横断后复发颈阔肌束;(3)下唇假性瘫痪。亦为颈阔肌束形成提供了可能解释。本研究为进一步开发颈部年轻化及预防颈阔肌束复发的手术技术提供了解剖基础。

全文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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