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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个就是：“刺之要，气滞而有效。”你不把“气”请到针下，扎一百针，也是白忙活。我是民间出来的，祖上一门传下来，吃饭靠手艺，不靠嘴皮子。学针灸的人都知道，光会拧针、提插捻转，最多是会“动作”，真要想让病在针下松口，得气是第一关，第二关是会借天时，顺水推舟。啥叫顺？老法有子午流注，十二时辰，十二经各当其旺：子时胆，午时心，卯时大肠，酉时肾……你在它旺时开门，它就好说话；你硬在它歇气的时候去敲，门里头爱理不理。很多书把这些当“玄”，往旁边一挪，就剩“手法教学”。可我吃这碗饭，不敢糊弄。

给你讲个真事，有名有姓我就不放了，免得打扰人家。2016年3月17日的清早，卯时，五点多，我的门被叩得“咚咚”直响。来的是个四十出头的木匠，右肩抬不起来，夜里疼到醒，医院片子讲是冈上肌腱有炎，理疗做了十来回，电针也扎过，说是“刺激肌肉放松”。一天两顿电，扎完热乎乎，过两小时疼照旧。他媳妇急，说“能不能别再拖，活儿开工了”。我看舌脉，脉浮涩，肩前后按下去，条索样的硬，痛点沿着阳明少阳一溜儿串。

我跟他说，今天要趁卯时大肠经正旺，借它一把力。先让他握拳开合，找最胀最酸的点，阿是穴标出来；肩髃、肩髎作主穴，条口（足阳明胃经要穴）取对侧做牵引，合谷辅佐，太冲做个枢纽。下针不在“多”，在“准”，进针后，我手指压住他肩前酸点，轻轻提插，等那股麻、胀、沉往下窜，他猛一激灵，说“像有条虫往小臂里爬”。我心里知道，气到了——不是我想象的，是他身体告诉我们的。留针七分钟，间歇小幅度捻转，再让他慢慢抬臂，过九十度他愣了，抬得住了，虽仍拉扯，但那股“卡嗒嗒”的滞感明显松。又循经温针，把寒湿赶一赶。第二天他自己又来了，说夜里能一觉到天亮，晨起还能自己穿外套。这就是“得气”加“赶天时”的账面效果，不夸张，也不神化。

有人问：是不是“得气”就完事了？不。针灸之道，先辨证，后立法，再取穴，次第才有操作。你弄不清是风寒痹、湿热痹，还是肝肾亏虚的痹，补泻用反了，气到了也可能乱成一锅粥。老祖宗在《灵枢》《难经》里把阴阳、经络、气血说得明明白白，凡“刺之道，必先按阴阳，经络之所行也”，不是让人背口号，是教你落地。还有一点，别把“电针”当救命稻草。

电有电的用法，但它替不了你去“候气、纳气、行气”。有些年轻同道，学校里学出来，手不离电夹子，病人也信这个热闹，半小时过去，医生和病人都心安理得，症状却并不买账。说得尖利点，这是“省心”，不是“治病”。针下的气感，病家的体感与医者的手感，要互相对到一处，那才是正味。

这些门道，不是我一个人“拍脑袋”的体会。前些年我遇见一本书，叫《针灸心语》就讲得很好，作者把“针灸五法”摆得有条有理：先辨证，再立法，随后选穴，继之行针，最后谈针药并用。句子不长，句句打在骨头上——比如怎么判断补泻的“火候”，哪一步里要“守”，哪一步里要“放”，写得干净。更让我服的是，它不是只给“大道理”，而是用图解、流程图和思维导图，把经脉循行、得气方向、时辰起用、配穴思路，一张张铺开；翻索引能直接找到某一病证，从“按图找穴、按图配方”落到案上手就能用。

告诉你这句古文怎么落实到“下针的那一刻”。我带着它对过不少病例，肩痹、坐骨神经痛、落枕、胃脘痛，思路清，落点稳，能立竿见影的日子也并不少见。我把话撂在这儿，真心想把老理儿学明白、把针灸扎出“气口”的同道和喜欢中医的朋友，点一下链接把它收了，别让好书断在咱们这代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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