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一开始谁也没想到，那条从天山深处流出的萨雷扎兹河，后来会成为几国边界谈判桌上的关键词。
河不大，年径流量也就四十亿立方米，可它的源头在中国新疆境内，最终却流进了吉尔吉斯斯坦的伊塞克湖。
这事儿听着稀奇，其实背后牵扯的，是清朝最强盛时期的边疆布局，和之后一步步失去主动权的全过程。
那时候是乾隆在位的晚期，179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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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疆域已经拓展到极致。
从地图上看，几乎可以画出一个覆盖了整个亚洲水塔的壮观弧线。
青藏高原、中亚山脉、蒙古高原，全都囊括其中。
这些地方有什么特别？说句实在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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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大部分的江河源头，都集中在这片区域。
掌握了源头，就等于手里多了一张王牌。
可是那会儿，并没有哪个皇帝坐在紫禁城里专门研究水文图。
真正推动边疆扩张的，是一场接一场的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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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跟准噶尔的死磕。
准噶尔汗国，是清朝西北的心病。
康熙打过，雍正防过，乾隆彻底灭了。
从1755年出兵，到1759年平定南疆，整整五年，把西域重新纳入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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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后，清军在伊犁设立将军府，天山南北路开始归入行政体系。
那时候的清军是真能打。
乾隆派福康安、兆惠这些老将出征，准噶尔人一度被逼得往伊塞克湖以西逃窜。
兆惠在伊犁设防后说了一句：“此地扼西域咽喉，若失，边防将动。”这话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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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河的水，流向巴尔喀什湖，是中亚最重要的水系之一。
再东边，额尔齐斯河流向北冰洋，是中国唯一一条注入北极圈的河流。
那会儿掌控这些地方，等于掌握了中亚、北亚的水命脉。
但也就在乾隆晚年，问题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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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打完了，军队撤了大半，留下的是驻防制度和少数文官管理边疆。
制度没跟上，基础建设几乎为零。
西北虽然划归清朝，但大多数地方只是名义上的控制。
尤其是外西北，也就是现在的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一带，清廷更多是通过册封和朝贡维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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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俄国没闲着。
18世纪末，沙皇派出大量“地理探险队”，实则就是军事勘察队，深入黑龙江、外东北、阿尔泰山一带。
他们在贝加尔湖附近修建要塞，沿额尔齐斯河建立补给点，甚至深入库页岛，与日本探险者正面碰撞。1806年，日俄就在库页岛偷偷设了定居点，清廷那边还在收贡册封，根本不知道自家地盘出事了。
再说回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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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人家晚年自诩“十全老人”，自认功业圆满。
可边疆那些刚刚“拿下”的地方，根基还不稳。
他去世那年，中国的疆域确实达到了最大值，但也正是那时候，边疆开始松动。
道光年间，西北出现浩罕人活动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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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罕是中亚的一个汗国，后来成了英俄博弈的棋子。
他们慢慢渗透到伊塞克湖周边，试图争夺对当地部落的控制。
清廷反应不快，等到局势变复杂，已经难以切断外来影响。
也正是从这时候起，清朝对伊犁、额尔齐斯的控制力快速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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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伊犁河——它年净流量230亿立方米，相当于黄河的四成，其中130亿流出国境。
苏联后来修了卡普恰盖大坝，把这条河的水牢牢掌握在手里。
还有一个细节特别让人唏嘘。
额敏河，是额尔齐斯河的重要支流，发源点在中国境内，最终流入哈萨克斯坦的阿拉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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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湖面积2650平方公里，风景非常美，被称作“巨型蓝宝石”。
它距离中国阿拉山口只有30公里。
可现在，说起它，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曾经与中国有过直接联系。
再说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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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高原那一片，清朝当年是怎么控制的？靠的是早期的联姻与宗教政策。
林丹汗死后，皇太极拿下漠南蒙古，入主中原之前已经统一了蒙古诸部。
入关后，清廷通过扎实的驻军制度和“兴黄教以安众蒙古”的宗教政策，牢牢把控漠北。
可问题是，乾隆之后没人继续强化这套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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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人却在西伯利亚边境不断推进。
他们的策略很简单——修铁路，设州府，搞移民。
一步步 encroach，到了同治年间，清廷再想收紧控制权，已经迟了。
更要命的是，到了19世纪中后期，西欧国家工业化之后，那套传统的“边疆治理”已经完全落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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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铁路，没有电报，没有现代军政体系，清朝在边疆就像个巨人站在沙地上，看着强风一点点蚕食脚下的土地，却无力反抗。
有意思的是，蒙古高原、阿尔泰山、萨彦岭这些地方，看起来人烟稀少，可实际上是整个亚洲大河的发源区。
叶尼塞河、勒拿河、鄂毕河、黑龙江，全都从这里出发。
俄国正是沿着这些河流，一步步推进到远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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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加尔湖，就是个典型例子。
它的储水量惊人——2.3万立方千米，世界第一。
支撑它的，是数量庞大的山地河流和极低的蒸发量。
说白了，这种地方对国家安全、生态与发展都有极高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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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会儿的清廷，关注点还停留在“收贡”和“设卡”上。
清末，形势彻底变了。
中亚的伊塞克湖、巴尔喀什湖、阿拉湖，北亚的贝加尔湖、斋桑泊，都先后脱离了中国的实际控制。
很多河流的源头仍在境内，但流域却在别国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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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源还在，可影响力没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过“西北水塔”。
参考资料：
赵尔巽等，《清史稿》，中华书局，1977年
齐涛，《乾隆帝》，人民出版社，2000年
朱惠荣，《清代新疆治理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
魏良弢，《中俄伊犁条约与伊犁将军》，新疆人民出版社，1989年
王柯，《边疆与民族：清代西北边疆治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