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
金浪摇天,云影悠闲。叶初飘、暗报秋颜。穗沉风软,岁稔情绵。望田畴丰,心头喜,意中安。
炎消渐远,清欢将满,趁新凉、把盏凭栏。愿君无扰,前路皆宽。享时光宁,身常健,梦长圆。
/文心雕龙
八十年前的风,还裹着硝烟的味道。
1945年8月15日,电波穿透云层,带着天皇终战的宣告,落在疮痍的中华大地。那一刻,太行山的战壕里,战士们干裂的嘴唇颤着笑;重庆的街巷中,百姓们举着残破的国旗,泪比欢呼先落下——这不是普通的日子,是千万英魂用血肉熬到的黎明,是四万万同胞攥着不屈,从战火里拽出的“胜利”。
想起《南京照相馆》里的暗房,昏黄的灯光下,阿昌的手在显影液里抖。那些底片上,是日军屠城的罪证,是30万冤魂的无声呐喊。他和毓秀、老金们,用生命护着一帧帧真相,像护着暗夜里的火种——他们知道,这胶片不只是照片,是未来审判罪恶的刀,是后代回望时,能看清历史伤疤的镜。
如今,风早已吹散硝烟,却吹不散刻在骨血里的记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的墙上,名字密密麻麻;滇西抗战的墓碑前,松柏年年长青。我们站在和平的阳光下,触摸得到先辈的温度:是杨靖宇胃里的棉絮与树皮,是赵一曼留给儿子的遗书,是无数无名战士倒在冲锋路上的背影。
这一天,不是仇恨的纪念日,是清醒的坐标。它提醒我们:和平从不是天上掉的馅饼,是强者用实力守住的承诺;民族的脊梁,从不是靠遗忘撑起,是靠记住——记住苦难,更记住苦难里开出的自强之花。

八十年后的今天,再听风过山河。长城的砖石还刻着“忠魂”,长江的浪涛还唱着“不屈”。吾辈青年,当接过先辈的火种,把历史的重量,变成前行的力量:让科技强国有我们的身影,让民族复兴有我们的担当。
因为我们知道,最好的铭记,是让祖国的明天,比任何时候都更辽阔、更明亮。
阿蘅蹲在荷塘边,素白的裙裾被晨露打湿了一角。她手里攥着片大得过分的荷叶,正小心翼翼地往一朵半开的菡萏上罩。那荷叶翠得发亮,边缘微微卷着,像是谁用绿笔精心描过。
“阿蘅,又在护你的荷花哩。” 隔壁的阿婆摇着蒲扇,慢悠悠地走过石桥。阿蘅抬眸,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阿婆,您看这花苞,嫩得像要化了,晒不得的。” 阿婆望着满塘的绿云,眼角的皱纹漾开:“你呀,打小就护着这些花儿,跟护着自家姐妹似的。”
阿蘅的祖父,是水乡里极会种荷的人。小时候,祖父总抱着她,站在荷塘边说:“荷叶护花,花衬荷叶,就像咱水乡人,护着这一方水土,也护着彼此。” 那时的阿蘅似懂非懂,却把这话烙在了心底。
随着年岁渐长,阿蘅出落得愈发秀丽。可水乡的年轻人,大多耐不住这悠悠的时光,纷纷往城里去。阿蘅却守着这方荷塘,守着祖父留下的旧宅。
镇上的船队回来,阿蘅总会去码头帮忙。船上的汉子们常笑她:“阿蘅,你这性子,该去城里见见世面。” 阿蘅只是笑笑,把刚摘的莲蓬分给他们:“城里的热闹,哪有咱水乡的荷叶莲蓬有意思。”
这日,船队带来个外乡的画师,叫陆明远。他背着画架,一下船就被水乡的荷香绊住了脚。陆明远望着荷塘发怔,荷叶层层叠叠,花苞半遮半掩,像极了他梦中的江南。
阿蘅见他痴迷的模样,便邀他去荷塘边。陆明远支起画架,笔触在纸上游走,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阿蘅见状,轻轻摘了片荷叶,往那朵最艳的菡萏旁一放:“该这般,荷叶护着花,才是咱水乡的荷。” 陆明远眼睛一亮,笔下的荷,顿时有了魂。
往后的日子,陆明远常来找阿蘅。阿蘅带他走青石板路,看老街上的糖画,听阿婆们唱吴侬软语的小曲。陆明远画阿蘅撑着荷叶的模样,画水乡的桥,画悠悠的船。
可陆明远终归是外乡人。船队又要出发时,他望着阿蘅,犹豫再三:“阿蘅,跟我去城里吧,你的美,该让更多人看见。” 阿蘅低头,望着满塘的荷叶荷花:“这里的荷,离了水乡,便失了神韵。我守着它们,就像守着祖父的魂,守着水乡的根。”
陆明远走的那天,阿蘅去码头送他。她把晒干的荷叶包好,递给陆明远:“带上这片荷,想家了,就闻闻。” 陆明远接过,踏上了船。
船队渐渐远去,阿蘅站在岸边,望着水乡的天,望着满塘的荷。荷叶依旧田田,在暑气里,为每一朵花遮出荫凉。就像祖父说的,荷叶护花,水乡的人,护着这一方温柔。
后来的每个夏日,阿蘅依旧会在荷塘边,用荷叶护着花苞。偶尔收到陆明远从城里寄来的信,画着城里的高楼,却也画着水乡的荷。阿蘅知道,无论走多远,这水乡的荷,这荷叶的呵护,终是有人记着,念着。
江南的水乡,在岁月里静静流淌。荷叶年年绿,花儿岁岁开,守护的故事,也在这荷香里,一直延续下去 。
/文心雕龙
江南水乡,晨霭未晞,薄雾漫青阶,萦乌篷之篙。橹声呀然,破镜水,碎朝光,惊岸柳垂丝。
有桥穹然,影落波心,若数行人履迹。粉墙黛瓦,映带波光,窗棂间吴歌逸出,逐流晃漾。俄而浣女捣砧,声落涟漪,柔波圈圈,漾于青石之畔。
至暮,灯烛继明,红光漾渚,与渔火缀为繁星。荷风过巷,某家窗开,茶烟袅袅。适有客旅经,望此景,念旧友居斯,尝共赏水乡晨夕。今友他往,客独立桥侧,听橹声、捣衣音,思绪随波,绕于粉墙黛瓦间。
夜渐深,水乡静谧,流水潺潺,伴客幽怀,时光缓缓,淌过柔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