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8月14日,早晨在洛阳白马寺大致浏览了一下后,也许雷声是“鸟儿倦飞也知还”吧,一叠声的催促,让霞影在白马寺内,上台,下楼,左冲,右突,以最快的速度打卡了这个历史文化景区。
中午12:30在白马寺停车场取车,雷声二话没说,直接导航兰州。
一路奔驰,下午1:50,在渑池地界掠过时,“渑池相会”四个字突然从记忆深处浮起,霞影说“历史上有个渑池相会,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遗迹。”雷声说:“你还没有逛够?”霞影知道他归心似箭,就把渑池之游的起念悄悄地压了下去。佯装睡觉,脑子里尽力回想“渑池相会”写的是什么人的什么事情。
著名的“渑池之会”发生于公元前279年,是秦昭襄王与赵惠文王在渑池(今河南省三门峡市渑池县)举行的会盟。——蔺相如以命相搏,逼迫秦王屈辱的击缶闷响,赵国君臣的机锋较量,都发生在这片被烈日炙烤的土地上。车轮碾过两千多年的时空,雷声竟未能为此停留片刻。
老师强调秦地的音乐粗鄙,“缶”就是实证。但是2008年8月8日晚8时整,中国人民百年企盼、七年筹办的北京奥运会在国家体育场拉开帷幕。体育场中央,随着乐手一声声强有力的击打,2008尊奥运缶发出动人心魄的响声,2008名演员击缶而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张艺谋将“缶”震撼人心的效果发挥到了极致。
当“三门峡”的路牌撞入眼帘时,一种奇异的执念突然攫住了霞影。王家姑父是河南人,他带着姑姑回老家住过几年,他们经常说起路途遥远,来去必要经过三门峡。霞影想到伯父曾经去河南看望姑姑姑父,也曾多次路过三门峡。他们口中的三门峡就成了霞影心中的“他乡”和“远方”。
今天必须停下——哪怕只为在姑姑口中反复出现的这个名字,为伯父当年跨省探亲时路过的他乡,为童年认知里“远方”的具体坐标。

霞影立马在华住会寻找合适的酒店,很快他们住进了三门峡南站附近的吉祥大厦所在地的汉庭酒店。连锁酒店的标准化服务透着新城区的利落,楼下小馆的水煮肉片滚着红油,咸淡适中的调味里藏着中原特有的敦厚。
匆匆而过,三门峡这座城市给他们的初始印象是温润惬意。
次日清晨的沿黄生态公路如同缎带,将黄河绾成碧玉簪头的曲水流觞。河水与堤岸平齐,温顺得让人恍惚。
荷花在晨雾中擎着露珠,观荷人静立成水墨画里的闲笔。这里没有兰州黄河的奔腾跌宕,倒真应了“潮平两岸阔”的意境。
隔着车窗就看到绿茵草地和黄河相伴蜿蜒,延伸到远方。路边的花明艳可爱,树木繁密。
天鹅湖度假区的路牌闪过时,车窗已成取景框。霞影只能自我安慰:天鹅是头年十一月来第二年四月就飞走了,现在即使去也看不到天鹅。庙底沟考古遗址的指示牌更是一瞬即逝——那个藏着仰韶文化密钥的圣地,竟在油门轻踩间化作后视镜里的模糊符号。
8点33分,三门峡西站的高速入口吞没了最后回望的机会。霞影忽然懂得姑姑当年说起三门峡那个“远方”“他乡”——不仅是地理坐标,更是无数中原儿女出关入关的生命节点。现代化高架桥割裂着历史地层,渑池的瑟缶余音被封印在教科书里,庙底沟的陶片在玻璃展柜中沉睡。
三门峡的匆匆一瞥如胶片过曝:清晰的是绿荫荷塘与宽阔马路,模糊的是所有未能抵达的历史纵深。或许所有的故乡都是他乡的前世,所有的擦肩而过,都是留给余生反复描摹的写意残卷。
首先是住的汉庭酒店,房间大,楼下的馆子里水煮肉片味道不错,饭菜量比较足。对于旅途食宿我们一般不大挑剔,可是实惠而且味道不咸的饭菜,颇合我们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