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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文学   

言为心声真性情,见素抱朴去雕饰

——《扒叉命的苦甜》评论



作者 | 张伟昌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阅读冯长坡老先生写的《扒叉命的苦甜》这篇文章,最大的感受便是“文如其人,人如其文”。

在小说中,他用高度凝练的语言,把自己几十年的沧桑经历、苦辣酸甜形象地概括为扒叉命,自己身上那种与苦难生活的抗争精神、吃苦耐劳的品性也都一览无遗地表现在了自己的作品中,通过文章就可以阅读作者的内心世界。

文显其品,方动人心。这篇文章之所以能够感染人,最主要的就是作者能将自己的真情实感当作汤底,用生活的阅历作为菜料,以社旗方言俗语作为辅料,烹饪出一锅令人回味的佳肴。

我老家属于过去的城郊乡,而冯长坡老先生当年长期在城郊乡法庭任厅长,因老一辈的关系,我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他。在我的印象中,他既是一位铁骨铮铮的转业军人,同时,又是一位铁面无私的法官形象,但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他对文学的痴迷和热爱。

初次接触他的文学作品是2023年,当时,他已处于耄耋之年,打听到我上班的地方后,开着三轮车,拿着自己手写的、长达2万余字的《我是一位特种兵》书稿,让我帮忙打印,推荐投稿。

在看到他步履蹒跚的身影的那一瞬间,我鼻子一酸,顿时肃然起敬。这把年纪,别人都在家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他却凭借着对文学的热爱,奋笔疾书,笔耕不辍,试图把自己由磨难催生的、坚韧的精神品质,通过文学作品传达给世人。

谁经历的苦难多,谁懂得的东西也就多。在这之后,便接连不断有新作品送过来,比如,《谈疫色变》、《心病》、《年味》、《大黄》等等,《宛东潮》杂志年终优秀作品颁奖典礼中也经常出现他上台领奖的身影。

每一个人都不会随随便便地成功,每一个成功的人都不是靠寻找运气而改变命运,只有通过奋斗得到的果实,才会分外芳香。

张伟昌:言为心声真性情,见素抱朴去雕饰——《扒叉命的苦甜》评论

文学是感情的艺术,“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但这个情不能是扭捏之情,也不能是假意虚情,它必须朴素真诚。“真的才是美的”,英国诗人约翰·济慈在《希腊古瓮颂》中曾写道:“美即真,真即美。”文艺创作的成功与否,不在于题材的大小,而往往取决于作者体验的深浅与情感的真伪。

《扒叉命的苦甜》选取的逃荒要饭、到煤矿当工人、意外参军、探病相亲、提干结婚、军旅生涯、司法调解一生七段经历,内容也很平常,没有有意的大事铺排,就是以真情感人、以真情取胜的。

比如,文中相亲的环节就显得真实可信,作者经亲戚介绍,跟桂荣见面聊天,相互问问对方的情况,然后一起吃顿饭,照张合影像,亲事就算定下来了。

这种相亲,虽无海誓山盟的爱情誓言、卿卿我我的儿女情长,但真实地体现了当时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传统婚姻模式。再比如,司法调解这一段经历中提到的小东庄儿子儿媳不愿赡养老人的故事,也真实可信。

当法庭人员要拘留不愿赡养老人的儿子儿媳时,可怜天下父母心,两位老人又给法庭人员下跪替儿子儿媳求情,这些不愿赡养老人、虐待公婆的情况在农村确实存在,是符合农村现状的。

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在文学创作中,只有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才能引起读者的共鸣,打动人心。这些真实的生活情节,虽看似普通寻常,却洗尽铅华,真淳自然,读来令人如饮醇醪,不觉自醉。

作家陈远曾在访谈中这样说道,美的本质是真,倘若过分追求美以致失了真,便背离了写作的方向,先有真然后有美,我手倘若写的不是我心,而是一些矫揉造作的故事,那么美就不会存在于这些文字之中。先为真人,后为真文,此美之所源也。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扒叉命的苦甜》最出色的地方就是语言朴素简洁、明白如话,宛东大地的方言俗语对作者来说仿佛能够信手拈来,随心所欲,如话家常,浓郁的社旗乡土气息使人感到既亲切,又自然,又很有嚼头。

苏联文学家高尔基说过:“真正的艺术往往是十分朴素的,明白如画的,基本可以用手触摸到的。”朴素是事物原始的、本色的、未经修改粉饰的那种特色,虽不浓艳华丽,却自然、本真、纯正。

这篇文章并没有使用华丽的形容词和优美的修饰语,只是把自己一生经历的苦难遭遇、艰难的人生、坚韧的品质和人间最珍贵的真情,寓于平淡如水、质朴无华的叙述中。作者以一种平和、平静的态度娓娓道来,无论记叙事件,还是赞否人物,都是淡淡的、悠悠的,言浅而意深情浓,浑然天成,深深打动了读者。

文章的一腔一调、一言一词真实、朴素而又自然,宛如一泓潺潺清沏泉水自笔端流出,润向心田。我们不得不佩服作者语言的功力。这样的作品,虽不华艳,却有光彩,品之有味,读之有趣。说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点都不为过。

文章的标题为《扒叉命的苦甜》,含义隽永,既体现了作者同苦难人生的抗争精神,又体现了先苦后甜的人生哲学,蕴含着唯物主义辩证法思想。

苦难不是财富,经历过苦难之后的那份成长、那种刚强,才是我们人生的财富。那份在苦难中始终不放弃人生的梦想和信仰的决心与意志,以及历经苦难之后的那份成长与蜕变,才是生命馈赠给我们的最好礼物。

泰戈尔的《飞鸟集》曾有这么一句话“没有流过血的手指,弹奏不出世间的绝唱”。

幸福绝不会从天而降,很多时候,幸福需要我们自己去努力,克服种种艰难险阻而取得。我们常常看到别人风光无限的一面,却很少能看到他们背后的泪水和汗水。

只有经历了风雨的洗礼,我们才能变得更加坚强;只有越过苦难,才能直达幸福的彼岸。

作者简介

    张伟昌,男,1974年生,社旗县城郊乡(现赵河街道)彦起营村人,曾任社旗县第一高级中学语文教师、校报编辑,长期从事文秘工作,现在政府部门工作,担任县文学评论家协会副秘书长,热爱并传播传统文化,喜欢读书、吹口琴、拉二胡、爬山,闲暇时写些评论文章和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