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血石——大红袍

鸡血石对章,似藏着岁月私语。温润质地如月光轻覆,那抹明艳鸡血,是时光滴落的朱砂泪。

印章静静伫立,像沉默的诗行。它们曾与文人对坐,承接笔锋落墨前的郑重,将姓名、心意,凝于方寸。红与白交织,是热烈与素净的相遇,恰似人生里,那些澎湃与清寂的瞬间。

在案头,它们是无声的陪伴,看纸页翻过晨昏,听墨香晕染心事。若轻叩,仿佛能听见往昔的低吟——或许是某封书信的落款期许,或许是某幅字画的印鉴余温。

这对章,不只是文房器物,更是时光的琥珀,把古老的情致与诗意,稳稳收存,待我们在凝视时,轻轻开启,那些关于专注、关于传承的细碎美好,便漫上心头,妥帖又温暖 。

这红,是庄稼汉攥紧的拳头印在土地上的色,是农忙时额头滚落的汗摔碎后的痕。它不似胭脂般娇柔,倒像莫言笔下那些硬邦邦的故事,带着泥土腥、带着世道艰。石上红纹扭扭曲曲,多像高密乡的土路,被风雨碾过、被脚步踩过,藏着数不清的苦乐与挣扎。

握着它,能摸到时光的粗粝。这红是活的,像故事里的冤魂、烈女,在石里喘气。它让我想起《红高粱》里的余占鳌,浑身是血仍攥着刀;想起《檀香刑》里的那些疼,在筋骨里、在石纹里,一点点渗出来。这方鸡血石,哪是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