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这三个字代表着“天鹅”
最近读了2018年出版的《哈尔滨地名与城史纪元研究》,我认为这是对哈尔滨为什么叫哈尔滨最为科学、严谨的学术解释。 作者亲历几十年的考证,在前人阿勒锦说的基础上,结合民族、历史、地理、民俗等多学科研究, 是目前最令人信服的学说。 阅读此书不仅可以了解哈尔滨的意义解读,也可以学习到作者对东北地区地名的来龙去脉的研究方法。下面就挑重点向各位汇报:
书中将可考的哈尔滨地名历史源流追溯到900年前的金代(但很可能更久远) 。 金代皇家宗室墓葬中出土了大量天鹅玉制饰品,且寓意高雅,体现出金代的哈尔滨地区人对天鹅的无限崇拜, 天鹅的近乎宗族图腾的代表性也常常被用于金国的外交上,如给高丽、西夏赠送的国礼。 
其实哈尔滨这三个汉字注音,出现在黑龙江流域的众多地区,如在黑龙江下游,今天位于俄罗斯境内的哈尔滨河,哈尔滨村等,这些地方的共同点都是天鹅的栖息地,也都曾经是古代东北亚先民的栖息地。
天鹅的妍美形象和寓意已经深深印入东北亚诸多民族的生活中,达斡尔、鄂伦春、赫哲等都有传统的天鹅舞蹈。 对天鹅的无限崇拜与敬畏,是神圣的,它是维系和净化民族心灵的“镜体”。 
《金史,地理志》中合里宾忒te,(te为蒙古语中的复数形式,可以理解为天鹅群,)
这个地点考证位于黑龙江下游哈尔滨河附近的博腾湖金代古城,这里是天鹅的栖息地,而合里宾千户/合里宾猛安就相当于今天说“天鹅村”。 
那为什么哈儿温/合里宾是天鹅的意思? 
天鹅最原始的读音为galouwen,这是一个摹声词,在北方诸多语言中都表示天鹅,它源于一种啸声天鹅的叫声,如果天鹅飞过的话能听到galo 这类声音。 kaloun, 后来用汉字注音出现在诸多史料中,有大量的同音异写。 如哈儿温,而比较为人熟知的阿勒锦或霭建也是其中之一, 阿勒锦意为荣耀,作者推断是名词的形容词化的演变,因为天鹅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常常与高贵的品质相关。
书中还提到了诸多对哈尔的汉语注音,在1808年日本对库页岛的探索中,记录到名为喀尔姆、喀尔宾的地名,也说明东北亚地区黑存在着语言、民族的长期交融。我在另一篇关于黑曜石的简单描述中也可以得到佐证,这里暂且不表。
在松花江北岸也出现了“他尔珲、爱尔珲等地名,这些都是和哈尔滨一样,对天鹅栖息地的描述。
总之,“哈尔滨”的地名沿革(见下图),已经是目前最为合理,且富有深刻内涵的解释。
巧合的是,哈尔滨市早在此学说发表的2000年之前就已经存在多处以天鹅为名的地点,今天的太阳岛上还有天鹅湖。与它们的祖辈们一样,在天鹅的基因里仍然沿着它们祖辈的迁徙路线,在春天回到家乡繁衍生息。
也许你也能在春天的夜晚听到天空传来的天鹅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