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奉军旧人入伪满:命运的转折
张狗蛋本是奉军系统里的一名警察,身为满人,在张作霖治下的东北,虽不算威风八面,却也能勉强维持生计,循着旧秩序的惯性,过着平凡日子。
然而,1931年“九一八”事变的炮火,撕碎了东北原有的社会图景。日本侵略者铁蹄踏入,扶植溥仪建立伪满洲国,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东北大地笼罩在殖民统治的阴影下。奉军体系崩塌,张狗蛋这样的底层警员,瞬间失去了生活依托。就在他迷茫无助时,伪满洲国警察系统的招募信息,悄然出现在他眼前。
当时的东北,民生凋敝,无数人在战火与动荡中挣扎求生。伪满洲国以所谓“满洲国自治”为幌子,吸纳各类人员充实统治工具,张狗蛋经人劝说,怀着一丝对安稳生活的向往,也抱着身为满人或许能在新秩序里谋得一席之地的侥幸,踏入了伪满洲国警察的队伍。这一步,成为他人生走向深渊的开端。
二、殖民洗脑:思想的扭曲异变
伪满洲国警察系统,是日本殖民者精心打造的“以华制华”工具,对警员的洗脑渗透,从入职第一天就开始了。张狗蛋被送进伪满中央警官学校,这里的课堂,成了日本殖民思想的“加工厂”。
日本教官站在讲台上,大谈特谈“日满亲善”“大东亚共荣圈”,把侵略美化成“帮助满洲国发展”。他们给张狗蛋等人灌输:日本是“先进文明”的代表,满洲国要依托日本才能“走向繁荣”,而满人作为“满洲国本土民族”,应与日本“携手合作”。这些荒谬言论,像有毒的藤蔓,一点点缠住张狗蛋原本朴素的认知。
为了让洗脑更彻底,学校还安排“实践教学”。张狗蛋被带到街头,看着日本士兵“维持秩序”,听着宣传车播放的“日满一家”广播,身边的教官不断强调:“这就是你们要守护的’满洲国秩序’,靠日本才能实现。”长期浸泡在这样的环境里,张狗蛋对日本的抵触渐渐消解,开始认同这套殖民逻辑,觉得跟着日本干,真能让“满洲国”好起来,自己也能出人头地。
三、伪满官场:满人的“虚权”与日本的实控
伪满洲国的官场架构,看似给满人留了位置,实则是日本殖民统治的遮羞布。溥仪虽挂着“皇帝”名号,却连基本的决策权都没有,身边所谓的满籍高官,不过是日本摆出来的“木偶”。张狗蛋在警队混了些日子,渐渐看清这点。
他见过伪满国务院里的满人大臣,开会时唯唯诺诺,日本顾问的一句话,就能定下调子。有次涉及警务部署的会议,满人大臣刚想发表意见,日本顾问瞪了一眼,说:“这是帝国对满洲国的军事考量,你只需配合。”大臣瞬间噤声。张狗蛋明白,满人在伪满官场,不过是装点“自治”假象的幌子,真正的权力,牢牢攥在日本人手里。

但日本殖民者刻意营造的“满人优先”假象,还是迷惑了不少人。张狗蛋所在的警察系统,确实有不少满人,日本上司常说:“满洲国重用满人,你们要为满洲国(实则为日本 )好好效力。”这种话术,让张狗蛋这类满人警员,产生自己是“统治阶层一员”的错觉,却不知,他们只是日本压迫东北人民的“工具人”。
四、警察生涯:为虎作伥的日常
穿上伪满警察制服的张狗蛋,开始了为日本殖民统治卖命的日子。他的日常,充满着对同胞的压迫与残害。
在街头巡逻时,日本上司命令他们“维护满洲国秩序”,实则是打压抗日活动、搜刮民脂民膏。看到有百姓私下议论日本统治,张狗蛋会冲上去,像日本教官教的那样,用警棍恫吓:“不许乱讲话,这是大东亚共荣的满洲国!”他参与过对抗日志士的抓捕行动,跟着日本特高课特务,闯进民宅,把反抗的志士拖走,听着他们的咒骂,张狗蛋却觉得是“维护秩序”。
经济搜刮也是常态。日本殖民者需要物资支撑战争,伪满警察就成了“征税队”。张狗蛋和同事们,挨家挨户征收“国防捐”“建设费”,百姓拿不出,就拳脚相加。有个老汉,因交不上粮食税,被张狗蛋打得满脸是血,老汉哭着说:“都是中国人,咋帮着日本人坑咱?”张狗蛋却冷冷回:“这是满洲国的规矩,懂不懂?”此时的他,早已在殖民洗脑下,模糊了同胞界限,成了日本压迫百姓的帮凶。
五、良知的挣扎与沉沦的深渊
在为日本卖命的日子里,张狗蛋并非完全没有良知挣扎。有一回,他奉命去抓捕一名地下党,跟踪到一处破旧民房时,看到屋里的情景: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围着生病的母亲,地下党正把仅有的粮食分给他们。那一刻,张狗蛋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在东北的寒冬里,盼着能有口饱饭。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枪套,却又停下。可日本上司的训斥声,很快在耳边响起:“你忘了帝国的教导?这些人是满洲国的敌人!”最终,张狗蛋还是冲进屋子,把地下党抓走。事后,他躲在警署角落,偷偷抹泪,可下一次任务来临时,他又会麻木地执行。
这种挣扎反复折磨着张狗蛋,可殖民洗脑的枷锁、对“满洲国满人地位”的虚幻认同,以及生活依赖(伪满警察相对优厚的待遇,让他养活家人 ),让他无法挣脱。他渐渐习惯了压迫同胞的生活,良知被一点点碾碎,彻底沉沦在殖民统治的深渊里,成为日本殖民机器上一颗可悲的螺丝钉。
六、殖民统治的崩塌与结局
1945年,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伪满洲国的统治瞬间土崩瓦解。张狗蛋穿着警服,在街头茫然无措。他知道,自己这些年为日本做的恶,逃脱不了清算。
东北人民对伪满警察的愤怒,像火山爆发般袭来。那些被他欺压过的百姓,指着他骂“汉奸”“狗腿子”。张狗蛋想辩解,说自己是被日本洗脑、为了生活,可没人听他的。他看着曾经耀武扬威的伪满警署,如今人去楼空,日本上司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下自己,要为犯下的罪行买单。
后来,张狗蛋被清算,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他的故事,成了伪满洲国殖民统治的一个缩影,警示着后人:任何依附侵略者、为虎作伥的行为,都逃脱不了历史的审判,而殖民统治给人带来的思想扭曲与良知泯灭,更是一场惨痛的悲剧,值得永远铭记与反思,让这样的历史悲剧不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