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总爱说中国人没信仰。可真是这样吗?
剑桥的马丁·雅克教授研究中国几十年,他直言:“你们不懂中国人的信仰,西方人根本比不了。”
西方人在教堂里找信仰,我们在每一天的生活里找答案。我们相信祖先留下的智慧,相信自己的努力,相信家庭的力量。
这些不正是一种信仰的体现吗?信仰,非得挂在嘴上才算数?
人本和神本
中国人的信仰对象其实挺务实的。我们拜天地,但这个’天’可不是某个长胡子的老爷爷,而是一种抽象的自然规律。
古人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意思就是天道运行不息,人要学着点儿。这种信仰观念,其实是把人放在了中心位置——天地是规律,人要顺应规律,但最终还是靠自己。
反观西方,《圣经》开篇就是’起初,神创造天地’。在基督教的世界观里,上帝是个有名有姓、有脾气有性格的’人格神’。他会发怒,会慈悲,会跟人类立约,甚至会派儿子下凡拯救世人。
这种差异从哪儿来的?说白了,跟生存环境有关。中国的农耕文明讲究’靠天吃饭’,但这个’天’更像是自然规律——春种秋收,旱涝有时。
农民们发现,与其求神,不如勤劳耕作来得实在。而西方早期的游牧民族,面对变幻莫测的自然环境,更容易产生对超自然力量的依赖。
中国人的’天’虽然高高在上,但从来不会直接跟你对话。孔子就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意思是咱们还是多关注人间的事儿吧。
而西方的上帝呢?动不动就在《圣经》里跟摩西聊天,给亚伯拉罕托梦,这种’神人对话’的模式,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几乎看不到。
信仰如何落地?
要说中国人的信仰实践,那可真是’随时随地,见缝插针’。大年初一去庙里烧头香,清明节到祖坟前磕个头,端午节包粽子纪念屈原,中秋节拜月亮求团圆。这些看似是节日习俗,其实都是信仰的表达方式。
中国人的信仰场所特别’灵活’。家里的神龛算一个,村口的土地庙算一个,山上的道观佛寺也算。但更多的信仰活动,其实发生在家里——祖宗牌位前的一炷香,灶王爷画像前的一碗糖,都是信仰的体现。
西方的信仰实践就’正规’多了。每周日的礼拜是雷打不动的,婴儿要受洗,结婚要在教堂,临终要做忏悔。整个人生的重要节点,都被宗教仪式框定了。
在中世纪的欧洲,教会甚至规定了一年中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宗教节日,人们必须停止工作去教堂。
这种差异带来的结果是什么?中国人的信仰更像是生活的调味品——需要的时候来一点,不需要的时候放一边。而西方人的信仰更像是生活的主菜——必须天天吃,而且要按照食谱来。
中国人拜佛,经常是’临时抱佛脚’。考试前去文殊菩萨那儿烧个香,生意不好去财神爷那儿磕个头。拜完了该干嘛干嘛,不会天天念经。

但在西方,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可能每天都要祷告,饭前要感恩,睡前要忏悔。这种差异,其实反映了两种文明对待信仰的不同态度。
到底在求什么?
要说中国人拜神求什么,那可太实在了。去财神庙求发财,去送子观音那儿求生娃,去药王庙求健康。总结起来就是:升官发财、多子多福、健康长寿。这些愿望,全都是现世的、具体的、能摸得着的。
西方人的信仰追求就’形而上’多了。基督教的核心概念是’原罪’——人生来就是有罪的,需要通过信仰获得救赎。所以西方人去教堂,主要是忏悔、祈求宽恕、寻求永生。
《圣经》里说:’信子的人有永生,不信子的人得不着永生。’这种彼岸世界的承诺,是西方宗教的核心吸引力。
中国人遇到困难,第一反应是’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西方人遇到困难,更容易说’这是上帝的旨意”让我们祈祷吧’。
2008年汶川地震后,中国人的口号是’多难兴邦”众志成城’;而美国卡特里娜飓风后,很多人在问’上帝为什么要惩罚我们’。
不过这也带来一个问题:中国人的信仰有时候显得太’功利’了。拜神如果不灵验,可能就不拜了;西方人的信仰虽然’不实用’,但往往更持久。
谁更包容?
中国信仰最神奇的一点,就是’来者不拒’。一个中国人可以早上去佛寺烧香,中午到道观求签,晚上在家里拜祖宗,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矛盾。
在中国的庙里,你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场景:观音菩萨、关公、财神爷排排坐,各管一摊儿,互不干涉。
这种’宗教大杂烩’在西方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基督教的第一条诫命就是’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在中世纪的欧洲,信仰’异教’是要被烧死的。
中国历史上几乎没有因为纯粹的宗教原因发生的战争。佛教传入中国后,不但没有消灭道教,反而出现了’三教合一’的趋势。明朝的王阳明就说过:’佛老之学,皆圣人之学也。’
而欧洲呢?十字军东征打了近200年,宗教改革引发了三十年战争,天主教和新教互相残杀。即便是同一个基督教内部,因为教义解释的不同就能打得头破血流。
1618年到1648年的三十年战争,导致德意志地区人口减少了25%-40%,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天主教和新教的冲突。
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异?根本原因在于中国信仰的’实用主义’色彩。中国人拜神,看重的是’灵不灵’,而不是’对不对’。管他是佛祖还是玉帝,谁能保佑我发财我就拜谁。这种心态下,自然就没有’异教徒’的概念了。
中国皇帝自称’天子’,但这个’天’是个抽象概念,皇帝说了算。所以中国历史上,政权始终高于神权。
而西方中世纪,教皇可以给国王加冕,也可以把国王逐出教会。1077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就曾在雪地里站了三天,求教皇格里高利七世的宽恕。
这种差异延续到今天,依然影响着两种文明的行为模式。中国人办事讲’和气生财’,西方人谈判爱说’这是原则问题’。中国人觉得’存在即合理’,西方人坚持’非黑即白’。说到底,都是信仰传统在现代社会的投射。
时代在变,信仰的形式也在变。今天的中国年轻人可能不再烧香拜佛,但转发锦鲤、水逆退散,本质上还是那种’有用就信’的实用主义。
而西方社会虽然世俗化了,但那种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依然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