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这事,说简单也简单,都是皮肤白;说复杂,那真能绕出一整部欧洲史。

从地图看,三亿讲斯拉夫语,造出俄罗斯、波兰、塞尔维亚;再看制度,讲规则、重武装的,多出自日耳曼板块;而讲自由贸易、选举议会的,美英两国自称“昂撒传统”;至于“雅利安人”,从宗教神话一路扯进纳粹法案,直接把语言家族拉去当种族证件。

你说他们都是白人,但一聊起“谁祖上更高贵”,谁都不肯排第二。语言、历史、信仰、扩张路径,全有分野,连“讲哪种白话”的权力,都成了世界叙事的一环。

这一回,就来剥开这些名词的外壳,看看他们到底啥关系。

斯拉夫:三亿白人低调干活,不讲血统讲地盘

翻欧洲历史,有个现象很奇怪:话最少的民族,地盘却最多。提起白人,很多人先想到英美法德,结果地图一铺,东边大片全是斯拉夫。

最早提到斯拉夫人,是在12世纪的《往年纪事》里,地点是多瑙河流域。写书的叫涅斯托尔,是罗斯地区的修士,直接上来一句:“他们是雅弗的后裔。”这话听着像家谱,其实就是宗教版本的民族解释。

问题来了,波兰人、捷克人不认这套,硬说自己是哥特人、萨尔马特人的后代。当时谁和谁通婚、谁和谁打仗,说不清。学界干脆放弃“统一血统”这个思路,改查名字——结果越查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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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4年,俄国人苏罗维茨基提出:维涅德人就是斯拉夫人。这下有点谱了。语言、风俗、地理全都对得上。可几十年后另一位学者沙赫玛托夫跳出来说,这些名字根本不是同一拨人。罗马文献有误导性,斯拉夫人的来源压根就分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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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没辙,就换人类学上阵。骨骼、遗传、语言一通比对,终于拼出个大概:斯拉夫人并非一开始就叫这名字,而是在长时间族群融合过程中,慢慢自成体系。

真正的转折点,在公元6世纪。从东欧平原一路往中欧、巴尔干推进,几十年内迅速扩张,形成东斯拉夫、西斯拉夫、南斯拉夫三大分支。东边的走出俄罗斯,西边的造出波兰和捷克,南边的拼成一个南斯拉夫,后来打碎了又各自为政。

这三支虽名字接近,骨子里却风格迥异。东斯拉夫偏集权,西斯拉夫搞议会,南边一言难尽——各种宗教、语言搅一块,地缘结构像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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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结构怎么变,有一点没变:斯拉夫世界极度强调地盘完整。这一点,从苏联的布局、华约的建立,到今天俄乌冲突,都有影子。地盘的控制力、文化的同化力、语言的输出力,在整个欧洲体系中,斯拉夫族群稳居第一梯队。

如今,全世界约有三亿人使用斯拉夫语言。从莫斯科到贝尔格莱德,从基辅到华沙,通用的音节、词根、发音习惯,建立了一种“没有联合国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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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话少就没存在感?这事要真按吵架声音来评,就得让法国人当老大。可偏偏这个在世界秩序中最沉默的民族板块,撑起了东欧地缘的一半稳定,也制造了历史中最持久的一场冷战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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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说另一个板块,人不一定多,但国家建得快、制度跑得稳,还全是靠武力和系统化动员推出来的。

日耳曼:从部落起兵,到把国家干成了机器

白人世界里,日耳曼这个词分量极重。说他们是蛮族,那是站在罗马人的角度。真要从族群组织能力讲,算得上欧洲古代最能打的团队之一。

时间拉回公元前1世纪,罗马作家塔西佗在他的《日耳曼尼亚志》里,首次写到这个名字。当时是指住在莱茵河以东、多瑙河以北的一群林地部落,典型特征:高大、凶猛、信天神、讲战绩。说白了,就是“武德充沛”。

476年,西罗马帝国完蛋,日耳曼部落功不可没。他们冲击边界、打破防线,像狼一样一波波地扑进来。哥特人进西班牙,汪达尔人跑北非,法兰克人盘了高卢,撒克逊人漂洋过海去了不列颠。这帮人不是冲着掠夺,是冲着地盘安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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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撒、雅利安、日耳曼、斯拉夫都是白人,他们又有何关系和区别?

关键就在这,“占完地建国家”的思路,他们玩的比谁都熟。查理曼帝国、神圣罗马帝国、德意志统一……每一阶段,日耳曼语族都得换个名字再上台一次。

到1871年,普鲁士铁血宰相俾斯麦在凡尔赛宫干了一件事,把德意志几十个小邦拼成了一个帝国。这一下,欧洲地图重画,日耳曼板块完成国家现代化第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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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教育、工业三位一体。到19世纪末,德国的大学系统以技术工程见长,物理化学数学全是顶尖。说难听点,文科不强不要紧,打仗出奇迹。

语言这块,日耳曼语族分北、西、东三支。东支哥特语早就灭绝,北支变成瑞典语、挪威语,西支最重要:德语、荷兰语、英语,全出自这里。英语虽被称“盎撒语”,其实骨子里是日耳曼混拉丁。

说起殖民扩张,日耳曼人不是不想搞,而是起步晚了。法国、英国早早靠海权吃到红利,德国刚成立时好地盘都让人挑光了。这也导致德国倾向内向发展,把国家当工厂建,把制度当武器造。

这种“体系型扩张”,最终导致第一次世界大战。又因战后赔款严重压制经济,二战爆发前整个德国社会高度紧张,为后来的极端主义埋下伏笔。

从铁器时代部落走到近代制度型国家,日耳曼人的组织力全靠纪律和理性,但也因此容易滑向极端。后来这“极端”有了个学名,叫纳粹主义。它借用另一个词,把整场世界政治变成了种族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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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叫“雅利安”。

雅利安和昂撒:故事讲得好,地球都能让他们主角登场

很多人听到“雅利安人”三个字,就想起金发碧眼、高鼻梁。这事得从头说。“雅利安”一开始压根跟长相没关系,是中亚草原某个部落自称,意思是“高贵的人”。

时间大概是公元前2000年。

他们的一个分支南下进入印度河流域,另一个转向伊朗和小亚细亚。到了印度之后,种姓制度跟着出现。婆罗门、刹帝利那一套,是他们带去的等级观。

18世纪,英国殖民印度时,语言学家威廉·琼斯在加尔各答发现:梵语和希腊语、拉丁语发音类似。这一下,把语言学整个颠覆了,印欧语系成立。

接着的事就越来越魔幻。德国学者把“讲印欧语”的人都塞进一个家族,起名“雅利安语族”。到了19世纪末,极右翼就开始“变魔术”——把语言家族换成种族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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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上台之后,“雅利安”变成法律标准。1935年纽伦堡法案明文写:非雅利安人不得为公务员。犹太人、斯拉夫人、罗姆人,全在“劣等”名单里。

这场“雅利安神话”,成了德国排外最狠的理论后盾。整套话术,就是拿语言学做挡箭牌,推行民族清洗。

再说昂撒人。很多人把英美叫“昂撒体系”,其实这也是“包装”。Anglo-Saxon本是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在不列颠岛的混合文化。语言上是西日耳曼语,血统混得不能再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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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6年诺曼征服后,英国语言彻底变调,贵族讲法语,平民讲盎撒语,几百年后才融合出“现代英语”。可这不妨碍20世纪的英美学者,把“盎格鲁-撒克逊传统”包装成一整套文明模板。

民主制度、自由贸易、议会传统,通通打上“昂撒精神”标签。美英靠着这个叙事,建立起五眼联盟、北约体系、美元主导的金融结构,说白了,就是现代版文明话语圈。

参考资料

1.斯拉夫人族源多学科研究及困境.中国社会科学网.2020-01-21

2.日耳曼人.百度百科

3.撒克逊人.百度百科

4.雅利安人.百度百科

5.张国刚:古印欧人的迁徙与文明的汇流——三千年中西交流史.澎湃新闻.2020-05-26

6.从雅利安人到欧亚游牧民族:探索印欧语系的起源.中国经济史论坛.2012-02-21

7.盎格鲁-撒克逊人.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