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王甫亚

我的初中学习阶段是在我们本大队小学的初中部就读的。那时候属于“文G”时期,国家在农村普及初中教育,几乎每个大队的小学校都设有初中部。还有就是教育“改革”,将学制也缩短了,小学5年,初中2年,高中也是2年。

同时还将原来的由暑假作为一个学年的起始点和终点(招生、升学或毕业),改成了寒假,确定寒假为一个学年的起始点和终点。直到1975年,我高中毕业时,国家教育部门才又将一个学年的终始点恢复成为暑假。

因此,我的高中学习阶段就多上了半年,到暑假毕业,是两年半。而我的初中学习阶段仍是寒假招生和毕业,则是从1971年2月至1973年1月,两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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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1972年12月,初中毕业前,本文作者(后排右)与本班几位同学:曾传良(后排左)、邱述平(前排左)、施一平(前排中)、胡成余(前排右)合影留念。

1970年12月,我小学毕业,升入初中一年级。在初一开学前的寒假里,上级教育部门在我们大队部的那一排房子的对面(南侧东西向),给我们大队援建了一口崭新的标准教室(3间新瓦房)作为新的初中一年级的教室。

这口教室是回门朝北的,与大队部遥相对称,且在教室的前后两头各留有一个门。地基是在用土垫的约半米高的宅子上再用石头垒起来的,在石头基础的上面,从底到上皆是青一色的青砖青瓦。教室的前后(南北)两面,都留有较大的玻璃门窗,既通风又透光。

同时在教室屋里面的前后两端的山墙上,还用水泥各装修了一块大黑板。前面(西头)靠讲台的那块黑板是老师上课写板书用的,后面(东头)那块黑板是留给班级出黑板报、办学习专栏用的。

整个教室内的墙壁是用白石灰水粉刷的,干净整洁、美观大方,看起来就大气、漂亮!待这口教室全面装修完成后,就整体的移交给了我们学校,作为初中一年级教室使用。

刚巧,这口新教室一经竣工交付使用,就被我们班给用上了。刚刚升入初中,又是崭新的教室,同学们第一次坐在这样宽敞明亮的教室里面上课(原来的小学教室都是土墙草房,窗户也小),显得心情极为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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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同学们在宽敞明亮的新教室前玩耍。

那个时候,我们大队的初中部共有两个初中班,初中一年级一个班,初中二年级一个班。在我小学毕业,升入初中一年级时,那个时期已经取消了升学考试,从小学到初中,全都是属于“全班整体往上卡的”。

就是不管你在小学阶段的学习成绩如何,也不管你在小学阶段能不能圆满完成学业或能否毕业,学校里就将那一年的所有的小学毕业生,全部“卡”到(升入)初中一年级里来。

这主要是因为普及初中教育,要让农村所有的学龄儿童全都享受到初中阶段的教育成果。1971年2月,寒假结束后,学校初中部开学,我们班就就整体的到学校的那口新教室里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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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同学们走在学校里《扫除文盲,普及小学和中学教育》宣传画前。

那个时候,农村学校的“公立教师”很少,大都是本大队自己选拔的“民办教师”,虽然他们仅仅只是高中或初中毕业,没有上过大学,没有上过师范,也没有正式编制,甚至没有工资,只是在生产队里记工分,参加生产队的口粮分配。

但他们却凭借着“关心爱护下一代,培育未来国之栋梁”的一颗红心,披肝沥胆,敬业奉献,对教育教学事业恪尽职守,无怨无悔。

在给学生们传道授业解惑时,都能够兢兢业业,尽职尽责,精益求精,尽量地做到将自己原来所学的专业知识以及课本里最关键、最重要的知识点,全都毫无保留的、系统性的传授给我们这些求知欲望如饥似渴学生。

对那些原来他们自己也未曾涉猎过的一些比较深奥的理论知识,或者是不太常见比较冷门的知识点,他们就先到县里的教师进修学校学习,听那里的老师辅导讲解后,再回来“照猫画虎”般的“贩卖”给我们。我

也就是在初中那个时期打下了坚实的学习底子,为后来考入县中学高中部学习奠定了扎实的基础知识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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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同学们在认真的听课。

我们初中一年级班的班主任是乔泽民老师(他与我爸爸在县中学是同学),他中等的个子,瘦瘦的,人很朴实,穿的衣服也很朴素,带我们《语文》课。他也是我们班所有任课老师中,唯一一个带编制的“公办教师”。

很有意思的是,乔老师两只眼睛的上眼皮始终是往下拖么着,好像他的眼睛从来都没有睁开过,似乎永远都是一副睡不醒、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连在篮球场上打篮球的时候,他的眼睛似乎也是眯缝着睁不开的。

因他平时还有点酥酥麻麻的爱装腔作势的知识分子的味道,人送外号“乔老酸”。但他却很喜欢戴帽子,一年四季除了盛夏的“三伏”天太热之外,春、秋、冬天他都永远会是一直戴着一顶单帽子。

而学校里初中二年级班的班主任樊友庚老师,他也是一位“公办教师”,也带《语文》课,可他就从来不戴帽子,即便是大冬天,寒风刺骨,大雪纷飞,他也是不戴帽子的,最多是在脖子上围个围巾。据说他这是为了保持头发“发型”的稳定和美观。

这两位老师的这个特点既鲜明又突出。在这两位老师的言传身教下(也可能是青春期的学生们爱模仿、爱跟风吧),初二年级班里几乎就没有一个学生戴帽子的。

而我们初一年级班里除了我和几个极个别的同学之外(我是特别不喜欢戴帽子,大冬天的也不戴),戴帽子的同学就比较多了,几乎大部分同学都戴着个帽子。这成为当时学校里的一个笑谈。他们都说,这可能就是随着师生在一起长时间的浸润积淀,潜移默化中的“徒弟随师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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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那时的《语文》课本封面。

乔泽民老师的板书写的是隶体字,也就是“隶书”,他写的隶体字很漂亮。在他第一次给我们上课,且又是在上第一节语文课的时候,在他将本篇课文的段落大意和中心思想讲解了之后,只见他将课文里的重点字、词及词语解释,用隶体字在黑板上书写的时候,我当时特别惊讶,感觉眼前突然一亮,哇噻!

这种字体太漂亮了!因为在小学阶段,还从来就没见过有老师写过这种字体的呢。因此,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从乔老师对隶体字的书写,我先是欣赏隶体字的美,对隶体字感兴趣,而后就开始学写隶体字,同时还刻意模仿乔老师的隶体字的写法技巧。

可以说,我的隶体字也就是在初中那个时期打下的基础,乔老师是我隶体字的启蒙老师。后来,我再给学校出黑板报的时候,也就经常使用隶体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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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书法家写的隶体字。

那时候在初中课程的安排里,每个星期还有一节“写字”课,就是用毛笔写小字和写大字。写小字就是用小毛笔在小字本上的小方格里写小字,写大字就是用大毛笔在大字本上的“米字格”内写大字。本来这个写字课也是乔老师带的,他可能认为这个课不太重要吧,就叫我替他上这节课。

因为我那时候经常帮着学校里抄大字报、出黑板报、写大标语,因此钢笔字、毛笔字、美术字也都写得比较好。所以乔老师就让我给大家上这节课。

因那时我对写字也只是个爱好和喜欢而已,对写毛笔字并没有进行过系统的学习和总结,理论知识还是很匮乏的,怎么能给同学们讲课呢。所以我当时既不会讲,也没什么好讲的。

我就直接仿照着大字本上面的那个“米字格”,用黄色粉笔在黑板上先画上了个“米字格”,再用红色粉笔将乔老师安排的本节课所要写的12个毛笔字,用“柳体”字体写在黑板上已经画好了的这个“米字格”里,让同学们参照着,用毛笔将这12个字抄写到自己的大字本上的“米字格”内,然后再交上来,就可以了。同学们也都是很认真的书写,一堂课倒也是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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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书法家在米字格内写的楷体字。

初中时期带我们《数学》和《物理》两门课的老师叫李恒宜,他个头很敦实,肌肤黑黑的,他的专业基础知识也很扎实,对我们这两门课的讲解也是非常的认真。

特别是对那些数学公式、物理公式和那些定理、定律等概念及其名词解释,他讲解的都非常到位,每堂课都是给我们讲解的很透彻,有时候还用讲故事的方法,举例说明一些物理典故和物理现象,如用苹果从树上掉下来砸到了牛顿的头,来解释“万有引力定律”。

用瓦特将水壶放在炉子上烧开水,水烧开的时候水蒸气就顶开了水壶的盖子,来说明“蒸汽机的原理”;用电流、电压、电阻之间的关系,来解释“欧姆定律”等。

既简单明了又通俗易懂,使我们受益匪浅。初中这个阶段是学生知识积累很重要的一个关键阶段,特别是初中的数学和物理课程,来不得半点马虎。所以,我的数学和物理知识,也就是在初中这个时期打下的坚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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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那时的《数学》课本封面。

那时候我们初中的《化学》课老师叫周道强,因为他小时候得过“天花”,脸上留有几颗麻子,大家背后里都叫他“点子多”。但周老师很聪明,脑子特别好使,他对化学课教学有独到的见解和独特的教学理念,讲的化学课也很有特色。

特别是他对平衡化学方程式中的“化合价”很有研究,他在给我们上化学课的过程中,总结出了一套“化合价”的“顺口溜”,还用钢板刻印发给我们每人一份,要求我们背下来。我记得这个“顺口溜”开头的第一句就是:“化合价,你甭怕,钾钠银氢正一价,钙镁钡锌正二价,……”

这个“顺口溜”我当时全都会背了,对我后来平衡化学方程式起到了极大的保障作用。但几十年过后,我就只能是花花拉拉的记得几句了。

在我自己的孩子也升入中学,上化学课时,我突然想起了周老师给我上化学课时候编的“化合价”“顺口溜”,我就立即查找周老师的电话号码,并给周老师打通了电话,我给他说,找他要一份他原来在给我们上化学课时,他编的那个“化合价”的“顺口溜”。

可他在电话里给我说,“我也有几十年不带这个化学课了,也早就忘记这些了。而且,原来编写的那些教学资料,也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我说,“好吧,那就算了吧”。说实话,忘记了这个“化合价”的“顺口溜”,真的让我非常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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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同学们在课间做第四套广播体操。

那时候的《体育》课老师叫孙家安,他是一位退役军人,黑黪黪的,个头不高。他上体育课,一般都是用部队里的那一套,来给学生们上课的。

我那时候还有点接受不了他这一套,认为有点太严刻了,有时候就在课堂上出他的洋相。譬如,有时候,就故意的打个喷嚏,打断他的讲话,给他添点乱。

他在这个时候,就停下课来拿眼睛瞪着我,却对我也很是无奈。因为我的学习成绩好,字写得好,又是班长,在学校还算是小有名气的吧,他也就给我点面子,不好意思怎么批评我。

有时候他气急了,就很生气地说道:“你不要太骄傲了哈!”好像就是那种既爱又恨,“恨铁不成钢”吧。再后来,在我高中毕业后,我与孙老师在高井小学,我们俩成又为了同事。那时我带初中一年级班主任,孙老师带小学的体育课。在这一个阶段,我们俩相处的非常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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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同学们在篮球场上打篮球。

那时候带《政治》课的是余良臣老师。余老师也是一位退役军人,他平时好给我们讲他当侦察兵时的故事。比如,徒手爬楼。就是在大楼墙拐的外侧,用两条腿夹着大楼的墙拐子往楼顶上爬。

经过几天的训练后,那个棉裤就都被磨破了,棉裤里的棉花也就都被磨得,全都漏出来了,……听得我们对他很是羡慕。我童年时期的军人情结的萌芽,可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进一步加深了的吧。

记得有一次的《政治》课,讲的内容是《毛主席去安源》。那天余老师来给我们班上课,来到教室的时,他手里拿着一块牌匾,牌匾上面镶嵌着《毛主席去安源》的画像。

这一节课本来也是很顺利地进行的,但临到这节课讲课结束,快要到下课的时候,只见余老师将那张《毛主席去安源》的画像牌匾竖着放在讲台上,左手扶着这幅毛主席画像,用右手食指指着这块牌匾,还显得很是无奈的,就突然来了一句:“这个东西不好讲啊……”

因为那个时期的“政治敏感性”特别强,同学们并不清楚,“不好讲”是不是这里面还牵扯到其他的什么问题,使得余老师感觉到不太好讲呢。当时大多数同学并没有把这个事放在心上。可这个时候,下课铃响了,余老师也就回他的办公室去了,同学们也就下课出去自由活动了。

可就在这课间的10分钟里,不知道是班里哪位新发展的“团员”同学,“政治觉悟”比较高,“分析能力”比较强,对老人家的“忠心”也比较诚吧,就及时的将此事向当时的学校校长郝为富进行了汇报。

这位同学在汇报中(其实应该说是“告状”或者是“举报”)就上纲上线了,重点突出了余老师指着老人家的画像,说的那句“这个东西”四个字,认为这是对“老人家”的极大地不敬。

因为那个时候,正处在“文G”期间,这件事情一旦被传开,就是一件极其严重的政治事件。郝校长听了那位同学的汇报后,就及时的找到了余老师,并与余老师进行了很严肃的谈话,指出了余老师在上课时,用手指着老人家的那幅画像,说的那句“这个东西不好讲”。

意思是说,余老师说老人家“这个东西”,这在当时绝对是个很严重的政治问题。郝校长还提醒余老师,这个问题可能导致的恶劣的影响以及产生的严重后果,并让余老师到班里向同学们做检讨,尽快消除误会,挽回影响,以取得同学们的谅解。

余老师听郝校长这么一说,他才在恍然间意识到,是自己上课时无意中说漏了嘴,讲错话了,还差点酿成了大祸。便马上向郝校长表态,尽快地到班里向同学们作检讨。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说错话,特别是对“老人家”讲错话,而且当时还正处在那个“极左”思潮的背景下,这可不得了。一句话不对,就很有可能就会被批斗、“永世不得翻身”的。这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下一节课上课时,郝校长和余老师两个人,一起来到了班里。我当时很诧异,怎么上课还要校长和老师两个人都一起来呢?这时,就听郝校长简短的将这件事情给大家讲了,余老师当时就承认了错误,并愿意立即改正。

同时,郝校长还对那位新“团员”同学没提名的表扬了几句,夸他“政治觉悟高”“政治敏感性强”,对老人家“忠心爱戴”等等。接着就是余老师讲话,他说的大体意思是:我向同学们检讨,我在上课时讲错话了。还是同学们的思想觉悟高,我向同学们学习。

今后一定注意,保证绝不再犯类似错误等。余老师讲到动情之处,还有点哽哽咽咽的声泪俱下了。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此时,同学们也都看到了余老师积极诚恳的认错态度,也就获得了同学们的认可,大家对余老师的口误也予以了谅解。这场风波才算是平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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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毛主席去安源》油画。

后来国家出台政策,将所有的“民办教师”全部都“转正”了,与“公立教师”享受同等待遇。我们学校的所有“民办老师”,也在那时全都转为“正式”教师了。再后来,余老师也退休了。余老师退休后,就搬到县城里的“南苑小区”去住了。

有一次,我休假回去探亲,还专门的到南苑小区去看望了余老师。那次,我到余老师家时,余老师正在院子里晒被子、晾衣服。我们见面后,余老师很高兴,热情的与我握手。那时余老师精神矍铄,身体很健康,也很健谈,与我拉呱时还笑逐颜开,哈哈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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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忘怀的青春时光——我的初中生活记事

图为:同学们在“学农”时,帮生产队在收割后的麦田里捡拾麦穗。

既然说到这位“告状”的新团员了,就再说一下我们班发展团员的事情。在从小学刚升入初中时,我就被同学们选举为班里的班长。可在我们班初一年级第一批次发展新团员时,不知是什么原因,在第一批发展的新团员中,没有我。

我当时就认为,这可能是我得罪谁了,有人捣我的鬼了,或者是嫉妒我的学习成绩好,又或者是我的年龄还尚不够吧。不然的话,我堂堂一个班长怎么可能入不了团呢?

再一个可能就是,我向团组织靠拢、要求进步还不够,或者是我在某一方面,还不具备团员的条件吧,组织上对我还需要继续考察。那我就得向先进同学学习,再继续努力啊。

于是,我对班里的各项工作就更加的积极主动了。我当时虽然不是团员,同时也不当班长了,但咱该干啥还干啥。

班里的大小劳动,特别是学校团支部安排的活动,我都积极参加,高质量干好,咱一定不能落后了啊。因此,在第二年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就被班里(算是第二批吧)发展成为新团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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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同学们课间在操场上“斗鸡”玩。

在我们班第一批发展的新团员被公社团委批准,并下发通知后,乔老师就来到班里给全班同学开会,说:“我们班,最近发展了一批新团员,因此,我们班的班干部,就应该由这些在’组织’的同学担任。所以,我提议,现在我们班要进行一次班干部的’换届选举’”。

当时我就心想,学生的班干部又不算什么“官”,还不是你叫谁干就叫谁干嘛。还美其名曰“换届选举”,哪有什么“届”啊,其实不就是“换人”嘛。说得通俗一点,你就是想把我拿下来,不让我再继续干了。还费那些事干嘛?

当时我对此也能想得通,不干就不干吧,无所谓的事,咱就把精力全都放在学习上。而且,这几位新团员的年龄也确实都比我大,人家懂的事也比我多。

果然,这一次班干部的“换届选举”,在我的预料之中。在乔老师的主持下,很自然的,我这个原来的班长,就“下岗”了。新一届班委就全部都由这几位新团员担任了。

后来,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起来,我到底得罪谁了,我还真的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我这人一生一直有一个怪脾气,那就是“抗上”。我的性格是,最看不惯领导“一瓶不满,半瓶子咣当”的那种作派。其实肚子里并没有什么货,属于“嘴尖皮厚腹中空”吧。

平时还像个大爷一样,高高在上,耀武扬威,指手画脚的。在学校我宁愿得罪老师,也不愿得罪同学们;在踏入社会后,我宁愿得罪领导,也不愿得罪下级和同志们。

所以我经常跟领导对着干,因此我就不可能有什么大的进步啊。而这几个人能入团、能当班干部,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几个人的“政治觉悟高”所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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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当年学校简陋的篮球场。

在初中学习阶段,因为学校操场就在大队部、学校办公室、教室那排房子和南边一排教室这两排房子之间,用地空间比较狭小,只能是比一个篮球场稍微的大那么一点。学校里在操场的东西两头分别安装了一个篮球架,篮球场的两侧除了能坐几排观众,也就没有多少空闲地了。

学校在操场西头的那个篮球架的西边靠南侧的一点,与胡元二队的社场之间,建了一处学校的公共厕所。在操场东头的篮球架的东边,从南向北依次排列的是单杠、双杠、跳高、跳远等体育设施。同时,还沿着篮球场东西场两头的南北向,分别栽了一行洋槐树,用以美化环境。

我们上体育课,一般都是到篮球场的西侧,胡元二队的社场上去上的。一个是确实是学校操场地方太小不够用;二个也是为了不干扰其他班级上文化课。可学校一年一度举办的学生运动会,田赛和短跑在那个操场上还行,可中长跑就不行了,地方太扁窄了。

因此中长跑全都是安排在大队部后边的那条东西大路上进行的。那个时候那条路很宽,路的两边每边都有一行大柳树,既凉快、空气又清新。

我们班在长跑、短跑上,跑的最快的就数户计廷同学了,他皮肤黝黑,个头不高,腿也不太长,但很机灵,他长短跑都特别快,这边一说:“跑!”他就“嗖……!”的一下,就蹿出去了,跑起来就像兔子一样。每次他参加学校运动会,在短跑和中长跑项目上,都能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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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运动员同学参加学校运动会跑到终点冲线。

那个时候我们学校里的条件也非常简陋,开运动会连发令枪和计时器都没有。可这也难不倒我们学校的老师们。每年在我们学校里开运动会时,在起点指挥的裁判老师没有发令枪,他就喊口令。

但因为到终点的距离太远,他喊口令的声音并不能传到终点,在终点的裁判老师也听不到呀。学校里就让在起点指挥的裁判老师手里拿着一个小红旗,在喊口令“各就位——,预备——跑!”的同时,向下挥舞一下小红旗,则视为起跑。

此时在终点计时的裁判老师则是手里拿着一个小闹钟,就用钢笔在小闹钟面上的玻璃上面点点计时。待终点计时的裁判老师看到起点指挥的裁判老师向下挥舞小红旗的一刹那,便在小闹钟的秒针的位置点一个小圆点,待运动员同学跑到终点冲线时,再在这个小闹钟的秒针的位置再点一个小圆点。

就这样,凭借着这两个小圆点之间的间隔距离,就能基本上准确地计算出,这位运动员同学跑这一段距离的时间,用了多少秒了。也就能排列出运动员同学中长跑的名次了。倒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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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运动员同学参加学校运动会跑到终点冲线。

在初中阶段,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是这样的。1972年底,也就是初中毕业前夕,我们班有一位同学,名字叫王保新。因为他在初中两年的四个学期所有的课程没有一门考及格的,且他在毕业考试中,各科成绩也没有一门合格的。所以,学校的老师对他也很是头疼。

怎么办呢,《毕业证》该怎么发呢?后来,经过学校老师和学校领导商量后,决定给他颁发一张初中《肄业证》,证明他是初中肄业,而不是毕业。当《毕业证书》在班里下发后,同学们对王保新的证书都很诧异。

当时还有一些同学不认识“肄业证”的“肄”字,都认为是“肆”字。就追着问王保新同学,说“你的《毕业证书》,怎么跟我们的不一样呢?你的怎么是《’肆’业证书》呢?”

王保新同学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拿着《肄业证》去找乔老师,问道:“我的毕业证的“毕”字,怎么跟别人的不一样呢?是不是写错了?”乔老师就给他解释说,“你所有的课程,都没考及格,发给你的是《肄业证》。人家那才是《毕业证》。怎么能一样呢?当然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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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同学们在自制的简陋的水泥板乒乓球台上打乒乓球。

在初中阶段,我们学校还经常组织学生开展一些“学农”活动。就是组织学生到劳动力薄弱的生产队,帮助他们拾棉花,收麦子,水稻插秧等力所能及的生产劳动。

我每次也都积极参加。有一次在北李生产队栽水稻时,我感觉小腿肚子有点疼,就抬起小腿肚子一看,原来是被水稻田里的一只大蚂蟥给吸住了,当时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赶紧的就往岸上跑,被那个生产队的李队长看到了,是他帮我给拍打下来的。他当时说:“被蚂蟥吸了,你不能往下拽,只能是拍打。否则,你越拽,它就越往里钻。”当时我的小腿肚子上就淌血了,流下了浓浓的一溜血痕。

那时条件稍微好一点的生产队,有时还为学生们准备午饭。其实也就是“两菜一汤”,吃“朝牌”。那个菜汤确实是“汤”,一碗清水里只有有限的几根黄豆芽。

但“学农”活动的确是一种非常有意义的教育形式,不仅能塑造学生们的价值观和人生观,还能提高学生们的社会适应能力。

同学们通过“学农”活动,了解农业生产的艰辛与乐趣,培养劳动观念,增强集体意识,提高自理能力。“学农”活动的开展,对增强学生的实践能力,培养学生的责任感,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都具有一定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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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同学们参加学农活动时,在水稻田里插秧。

在我们初中生活阶段,班主任乔泽民老师还做了一件让我们都非常惊诧和震撼的事情,那就是他在我们班里选婿。也就是在我们到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学校里突然传出了一个爆炸性的热点消息,说是乔老师看中了我们班里的一位男同学,名叫施一平,他想让施一平做他的女婿。

施一平同学当时给人的印象是,瘦瘦的,高高的,皮肤白皙,文文静静的。在班里为人很低调,既忠厚老实,又不善张扬,学习也很认真扎实,各项工作积极肯干。又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位“手艺人”,所以当时他的家庭条件也比较殷实。

那时乔老师就认为,这样的小伙子,将来一定会持家过日子。这在农村来说,算是比较理想的、标准的女婿的人选。那时乔老师就想,把他自己的女儿托付给施一平,让施一平做他的乘龙快婿,他以后也就能够放心了。

那时我与施一平同学的关系也很好,初中毕业时,我们还一起照合影相留念。但大家始终都是回避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当面问起过这个事。那时我只记得施一平同学的主要特点是,个头细高条,腿比较长,上体育课时,跳高比较厉害。

我们那时候跳高不是像现在的这种“翻滚式”的,而几乎是从跳高竿子的正前面,经过一小段的助跑,就直接的往那根横竿子上“蹦”过去的,施一平那时能跳一米多高。所以,每次学校里举办运动会,我们班都推荐他参加跳高项目,他几乎每次比赛都是第一。

但当时我们的年龄都差不多大,都才是十三四岁,他的年龄也没有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也还是不能结婚的。在初中毕业时,施一平没考上高中。我考入了睢宁县中学高中部上学,此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后来,在我上高中以后不久,听说乔老师也调离了我们学校。后来又听说,乔、施两家还真的结为了“秦晋之好”,乔老师的女儿与施一平同学还真的“喜结连理”了。后来,他们一家人过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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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同学们操场上练习跳高。

要说我们班在初中阶段,还真有一位女同学辍学结婚了。那是在五年级毕业升入初中之前,我们班就有一个女同学,名字叫仝泽萍,五年级还没毕业就不来上学了。大家好长时间没看到她,都感到很纳闷。

在初一开学后,她仍旧没来上学。后来,与她坐一个座位的那个同学一打听,才知道,她不上学了,已经结婚了。这个消息又得到了我们班与她同住一个庄的一位叫仝文兰的女同学的证实。当时,我们都很惊讶,她才多大啊,就结婚了。

可能是她那时岁数比我们稍微大一些吧,但也大不了多少,根本不够法定的结婚年龄呀。过后,大家逐渐的也就把这个事给忘掉了。前几年,有一次我休假从山东回老家探亲,王万章大叔留我喝酒。

刚巧,那天我的这位女同学婆家的弟弟朱宕石也在场。在酒桌上,我向朱宕石问起这个事。当时朱宕石就说,他嫂子在结婚十几年后,就因病去世了,去世时大概也就是40岁左右吧。

值得欣慰的是,她的几个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也并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她应该是我们初中班结婚最早、也是去世最早的一位同学。在此我们沉痛的悼念她,愿她在天堂里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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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同学们在玩“推铁环”。

可非常惋惜的是,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初中阶段还有几位带我们副课课程的任课老师,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了。

后经微信咨询王万章大叔,我才想起来,因当时的师资力量不足,副课没有设置专职的任课老师,全都是兼职带的。就是哪位老师有空,哪位老师就上。如李恒宜、邱满一、仝德武、朱向进等老师都带过我们的副课。

邱满一老师瘦瘦的,个头不太高。他讲课的最大特点是,他每说一句话,都会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这可能是他喝水太少、嘴唇太干,有时候还会干裂流血的缘故吧。那时候还不兴老师带茶杯进课堂哩,真是没办法啊。

可邱老师曾经有几次到我家里进行家访,并向我妈妈反映我在学校里的学习情况。可不知怎么回事,他每次家访后,我都要被我妈妈熊一顿,甚至有时还会被揍一顿。说我在学校里又调皮捣蛋,不听老师的话了。我当时就错误的认为,是邱老师到我们家告我的状了。

所以后来我就不怎么喜欢听他上的课,有时还会在课堂上搞点恶作剧,出他的洋相。那时邱老师也显得很是无奈。现在想起来还是我当时年龄小、不懂事。人家老师也是为了我好,可我却把人家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仝德武老师个头高高的,一双眼睛大大的,炯炯有神,似乎有点外地口音,在个别字的发音上,说的不太准确。但他的字写的确是很漂亮,板书字写的非常规范,好像也是摩过帖的。

他在带我三年级算术课的时候,我就开始模仿学写仝老师的字,包括后来我出黑板报,用的都是仝老师的字体。后来,我们学校的好几届学生中有好多人都是学的仝老师的字体,而且写的都很漂亮。到现在我写的字里还有仝老师字体的影子。

朱向进老师写的字也是别有一番特色,他好像是临摩的正楷字,显得端庄大气。如果他要是一字一板的认真写起来,也是非常好看的。可他要是写的稍微的潦草一点,那就只能说是怪体字了。主要是他写的字笔画拐弯太多。

在五年级的时候,朱老师就带过我们班的课,我也曾模仿过一段时间他的字体。但看起来总觉得怪怪的,后来我还是主动地摒弃了,仅仅是在写正楷字的时候参考一下他的某些笔画。这也就叫做“取其精华、去其糟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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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同学们在操场上踢足球。

1972年,在我初中毕业前,那时国家开始搞“整顿”,教育部门就决定各级各类学校的学生升学全部停止“推荐”,必须要通过“考试”择优录取。

学校里就给我们这一帮成绩比较好的同学报了名,参加睢宁县中学(江苏省睢宁县高级中学,简称:睢中,解放前叫:睢宁县模范学校)的高中升学考试(现在叫中考)。

待《准考证》发下来后,我们几个同学又结伴一起到县中学的考场去看看,说是先熟悉一下环境(我们考试的这一排教室是3口教室9间屋连在一起的)。这一次,我根据“准考证号”,还真的找到了我的座位了,我们几个人都在中间的一个教室里。

我围绕着这座教室转了一圈,前后都看了,熟悉环境嘛。我记得,当时(中考)考了两天,一共考了八九门课,即数学、语文、物理、化学、地理、历史、政治、常识等。

当时,在我参加完睢中的高中升学(中考)考试后,我自我感觉特别好。总觉得各科考得都很好,考试卷上的考题,我几乎全都答上来了,心里非常的兴奋,心情也特别的舒爽!

十几天后,睢宁县中学的《高中入学录取通知书》就发下来了,并通过邮局寄到了大队里。那天,当我从大队部领到我的《高中入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可以说,那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刻,我升入高中啦!

比后来,我接到当兵的《入伍通知书》的时候,还要高兴和激动,心里那个滋啊!要知道,那个时候,睢宁县中学是我们县的最高学府(我爸爸就是在这所中学毕业的)。我又非常的爱好学习,且一直想继续不停地深造,能上到什么样,就上到什么样。

同时我也早已立下宏志,要向我们庄上的那些学习成绩好、写字好的人学习,要像他们那样,一定要考到这所学校里来上学。这是我多年的人生梦想,也是我人生的最关键的一步。现在我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梦想成真了啊!能不激动和兴奋吗?

那天,我拿着《高中入学录取通知书》,是从大队里一蹦一跳的跑回家的,一口气跑了二里地,跑得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还没到家门口,我就大声的喊道:“俺妈!俺妈!我考上了……!我–考–上–了……!”妈妈听到我的喊声,就从堂屋里出来,问我:“儿子,慢慢说,你考上什么了?”我说:“我考上,县中学高中了!妈,你看,这是《录取通知书》。”

、我妈妈看到我的《高中入学录取通知书》后,也是打内心里往外高兴,便急急忙忙的,就按照《录取通知书》上的要求,开始给我准备上高中用的学习用具、衣服、被褥等生活用品。临到1973年2月,寒假结束,在睢中高中部开学报到时,我妈妈又亲自把我送进了睢宁县中学。又开启了我人生的一个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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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新学期开始,同学们在学校操场上举行升国旗仪式。

现在回想起来初中阶段的这些往事,还真的,别有一番感慨。现在也不知道我初中阶段的任课老师们,他们现在的身体都怎么样了。听王万章大叔说,乔泽民、邱满一、李恒宜、周道强等几位老师已经仙逝,驾鹤西去了。

在此我要说的是,老师们,你们九泉有知,学生当年实在是年幼无知,曾经惹你们生气了,望你们在九泉之下,讲解弟子吧!在此愿已经仙逝的老师和同学一路走好,在天堂里安息!

现在还健在的初中老师,也都已经是八九十岁的耄耋老人了。我在远方,祝愿还健在的我初中时期的任课老师和在一起学习两年的初中同学们健康长寿!家庭幸福!如意吉祥!

感谢王万章大叔对本文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