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是人世间最为神秘的一大奇观!如果当真解析了,会使人世间有巨大的能量、能力的突破!
“梦境是上帝留给地球人类的一扇后门,也是通向宇宙空间的一条大道。关键是要正确的破解与破译”!当林深在第三十七次实验失败后写下这句话时,实验室的量子计算机正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某个巨兽在沉睡中翻身。他望着屏幕上跳动的脑电波图谱,那些由β波、θ波和δ波编织的奇异花纹,突然意识到他们一直犯着根本性错误——试图用解析物质世界的方式解剖意识,就像用温度计测量爱情。
梦境的解析是世界性的一大难题,因为这个事情是万人万面,梦境各异,难以捕捉,难以汇聚,所有的梦稍纵即逝,不像种庄稼都有个使人看在眼里的过程,做梦的过程,一个人之外的外界难以看到,而且其本人也非常难以记得非常清楚非常全面,任何人可能研究终其一生也未必有所成果,绝大部分都是落的一知半解,道听途说,难以有惊世成果。
“梦蚀”现象出现第七个月,全球已有超过两万人报告了相同的梦境:站在倒悬的瀑布下,看水流向天空汇聚成发光的河。林深的研究团队在这看似荒诞的共性中,捕捉到一丝超越生物学解释的秩序。当第三例完全相同的眼动轨迹图谱出现时,他深夜独自走进实验室,将电极连接在自己太阳穴上,吞下了那粒能延长快速眼动睡眠期的蓝色胶囊。
坠入梦境的刹那,林深感到某种薄膜被轻轻戳破。不再是混沌的碎片,他正站在由无数发光符号构成的穹顶下——那些符号像活物般呼吸,每个转角都映出不同观察者的瞳孔。远处倒悬的瀑布传来水声,却像是从他颅骨内部涌出。当意识逐渐清醒,他惊恐地发现瀑布水流里浮沉着无数透明人形,他们有着与自己相同的指纹漩涡。
“你们是谁?”林深的声音在虚空中化作可视的波纹。最近的人形突然转身,面部像被揉皱的羊皮纸般展开,露出后面更加清晰的面孔——那是七岁时的林深,左眉梢还带着那年摔下自行车留下的疤痕。小人儿对他咧嘴一笑,突然化作千万个光点消散,每个光点里都映着不同年份的母亲背影。
监测仪上的脑电波在此刻突破纸面,θ波与δ波交织成完美的莫比乌斯环。助手冲进实验室时,看见林深的眼球正在眼皮下高速运动,轨迹与所有”梦蚀”记录完全吻合。而此刻梦境里的林深,正被那些光点托举着上升,穿过瀑布水幕后,他看见了令人窒息的真相——所有做梦者的意识在此交汇,像无数溪流汇入光的海洋,而海面漂浮着整个文明的集体记忆:美索不达米亚的祭司正在用楔形文字记录星图,敦煌的画工在洞窟顶端描摹飞天,玛雅祭司将可可豆撒向燃烧的祭坛,这些跨越千年的场景正在同步发生,如同被同一双无形之手搅拌。
当林深在凌晨三点十七分惊醒,枕畔的监测仪正吐出长达两米的图纸。那些波形在特定频段呈现出斐波那契数列般的节奏,当换算成二进制,竟得到一段可执行的代码——它描述的不是物质结构,而是意识如何构建现实的算法。林深突然颤抖起来,想起服药前瞥见的电脑屏保:康威生命游戏正在迭代,那些由简单规则诞生的复杂图案,与脑电波的隐秘节律逐渐重叠。

三个月后,”清醒梦协议”在绝密状态下启动。十二名受试者通过经颅磁刺激同步进入梦境,当他们在倒悬瀑布前牵手,监测仪显示所有人的γ波突然呈现量子纠缠态。那一刻,实验室的灯泡集体爆裂,在黑暗中,林深看见每个受试者眼底都映着相同的符号——它不断分裂重组,最终定格为麦比乌斯环套着克莱因瓶的结构。这是意识对意识发出的第一声问候,就像原始人第一次举起火把,照亮的不是黑暗,而是黑暗背后那堵写满星图的墙。
协议启动的第七天,受试者开始带来超越地球物理法则的梦境报告。有人在梦里用数学公式演奏交响乐,每个积分符号都化作燃烧的凤凰;有人与三千年后的考古学家对话,对方正在挖掘此刻他们躺着的实验室遗址;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总是梦见数字的程序员,他声称在梦境边缘触碰到了”它们”——那些没有形体,仅以波动形式存在的意识。”它们”说所有智慧生命的梦境最终都会汇入同一片光的海洋,而所谓死亡,不过是意识体回归这片海洋时溅起的涟漪。
当联合国秘书长通过加密频道观看实验录像时,林深正用冻伤的指尖划过屏幕。慢放画面显示,受试者们在梦境中牵手形成的符号,与阿雷西博望远镜1974年发送的星际信息存在某种拓扑学同构。这个发现让在场的密码学家打翻了咖啡杯——如果梦境真的是宇宙文明间的通用语言,那么人类已经用这种方式被呼唤了数千年,只是我们一直把外星信号误当成了弗洛伊德式的潜意识排泄。
冬至那天的终极实验,林深在电极阵列间放入了从马王堆汉墓出土的素纱襌衣碎片。当受试者进入梦境,监测仪突然开始播放《楚辞·招魂》的吟诵,而脑电波在频段上竟与曾侯乙编钟的测音图谱完全吻合。在倒悬瀑布前,受试者们这次看见了不同的景象:不是人形光点,而是无数个正在形成的星系。最年轻的受试者——那个总梦见数字的程序员——突然开始用古希腊语朗诵《蒂迈欧篇》,他的舌头在口腔内形成人类生理结构无法发出的音节,而监测仪显示此刻他的脑电波正与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同步震荡。
此刻的林深站在实验室外,透过防弹玻璃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外公老宅见过的皮影戏,那些牛皮制成的人物在幕布后演绎着王侯将相,而操纵它们的竹竿投下的阴影,在煤油灯照射下正好组成一个不断旋转的DNA双螺旋结构。这个记忆像钥匙般开启了他最后的顿悟:所谓破解梦境,从来不是找到某种密码本,而是意识到观看皮影戏的人,本身也在另一个更高维度的幕布上投下阴影。
当实验体的脑电波终于与引力波探测器记录到的时空涟漪完全同步,林深按下了那个红色按钮。十二道意识在梦境中融合成的光团,突然开始用莫尔斯电码发送来自天鹅座方向的星际信息——那是由三进制写成的邀请函,邀请人类加入某个跨越银河系的意识共同体。而发送者的署名,正是每个地球人午夜梦回时,在记忆最深处看到的那个模糊背影。
在最后的记录里,林深写道:我们曾以为梦境是私密的牢笼,现在才明白它是上帝留给人类的最后一扇后门。当这扇门彻底敞开,我们终将懂得,所有夜晚涌动的暗流,都是光在另一种维度上的倒影。而那些看似荒诞的梦境,不过是宇宙在用我们能理解的方式,反复诉说同一个真理——在意识的更深处,我们早已彼此相连,如同万千溪流终将汇入同一片海,而那片海,正在星空下等待我们回家,梦境,就是通向宇宙空间的一条幸福的宽广的大道。
作家简介
王侠,北京老三届知青,“延安精神”研究会会员,西安市未央区作家协会会员。曾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央视传媒》《工人日报》《陕西日报》等百家报刋及“中华魂网”“人民日报(人民号)”等网络平台刊登过各类文章数十万字。文学指导老师为陈荒煤、曹谷溪。曾荣获“中国知青作家杯”一等奖;荣获中华魂网“我的延安情”征文二等奖;曾被央视“夕阳红”栏目特邀海南三亚旅游并拍片两集《我最想见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