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公敌》到底还是让主角们爽了一把,他们也借刀杀人,看着恶人赴死。
现实中,斯诺登则一去不回。
果然,还是现实打脸。
尽管《全民公敌》是一部上映于1998年的动作电影,然而时隔二十多年回顾它时,依然会被它公开讽刺政府操纵舆论大搞PY交易的创作态度所吸引。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影片拍摄的时代,互联网及智能手机尚未普及或出现,电影却依旧展现出国家情报机关通过监听设备及遍布大街小巷的摄像头,对固定目标执行跟踪、窃听,掌握其所有生活工作资料,然后有针对性地实施定点行动。
侧面反映出1990年代的美国基建设施之完善,同时也说明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在看似便利的硬件依赖下,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陷入了一种“网”中,随着互联网和智能手机的发展,个人隐私遭遇人肉“开盒”更不是什么新鲜事。
就像律师迪恩(威尔·史密斯 饰),如果不是前国安局特工,支撑他斗争下去的神秘人(吉恩·哈克曼 饰)助阵,他永远不知道为什么他与前女友(莉莎·博内特 饰)密会的照片会出现在妻子手里,只因他身上的一切,包括领带、西装内衬和鞋子等等,都在时刻“出卖”他。
主创团队将观众拉进影片中,以第三方视角看到一个普通人是如何在强力部门的谋划下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而这一切,源于一个不幸的巧合:
美国国家安全局行动负责人(类似东厂大档头,强·沃特 饰)一直积极推行一项刻意窃听公民的法案,但有位议员一直在反对。大档头做不了议员的工作,就让手下把议员骗到湖边杀死。
不巧的是,这一切被一名动物学家看到,当时他正在湖边通过遥感摄像机观察湖边生态,见状人家吓得立马驾车逃跑,却被暗处监视的大档头发现,对方也意识到一切都被他拍了下来。
此刻作为国家情报部门,它的高效展现出来:
一会儿的工夫,大档头收到了关于这名动物学家的一切个人信息。人家也不是傻子,他回到家后立刻把录像备份,发现楼下有人跟踪时立刻逃走,在内衣店撞见正在给老婆买衣服的迪恩,于是他急中生智把备份的碟片扔进购物袋里,随后匆匆离去。接着为躲避追击横穿马路却被疾驰的汽车撞死。
特工们在死去的动物学家身上找到了迪恩的名片,于是去他家里安装窃听设备。随后上门拜访,但迪恩本身作为律师根本不怵这些“鹰犬”,当对方提出要搜查那天迪恩带回来的购物袋时,迪恩回答“没有搜查令想都别想。”
然后,针对迪恩的行动展开:
一、见缝插针式地在他身上安装窃听器,并跟踪他同时摸清对方的所有日常生活轨迹与路线。
二、潜入迪恩家中翻箱倒柜搜查碟片,同时不留任何痕迹。
三、通过偷拍设备将迪恩与前女友的会晤照片发给他的妻子,制造各种事端让迪恩身败名裂,被律师事务所辞退,接着冻结信用卡逼其就范。
到了这一步,迪恩依旧搞不清状况,他以为自己流年不利犯小人。丝毫没有怀疑到曾拜访自己的国安特工身上。
此时大档头的行动却触动到迪恩的另一条工作线:
作为律师,迪恩代理了一宗劳务纠纷,代理人的对家是意大利黑手党。迪恩手中有这些人与工会勾结的录像带,黑手党特别想知道录像带的来源,以及胁迫迪恩交出录像带,但也被迪恩怼了回去。他去见前女友,也是因为录像带正是对方提供的。
颓废之际,迪恩也意识到自己被监视了。他再度求助前女友,她则引荐了提供录像带的神秘人,不料自己也一同陷入危局,被特工杀害。
前女友的死触怒了一开始打算袖手旁观的神秘人,此时他的真实身份揭晓——
作为前国家安全局特工,神秘人早已厌倦了高层之家的肮脏斗争。本想用自己擅长跟踪监听的手艺讨生活,不想故友之女(前女友)竟惨遭同僚毒手。
神秘人决定与迪恩联手,同时迪恩也从妻子口中想起那个购物袋,找到了碟片。两人看后大惊,遂开始反击。
神秘人用偷拍手段造成大档头上司性丑闻曝光,并嫁祸给大档头,同时伪装成警察与大档头接头,录下其杀人的讲话内容,然而自己也被大档头算计。

看似一切终成定局时,被胁迫的迪恩索性带着大档头等人去意大利黑手党那里,“谜语人”场面展开——
迪恩:“要录像带吗?”
黑手党:“在哪里?”
大档头:“问你呢!”
迪恩冒死一拼,在两个频道间横跳,最终促使大档头与黑手党密室火并,而黑手党占人数优势,双方贴脸开大,互相集火,一时热烈交流,结果大档头一方被团灭,黑手党那边也死得差不多了。
只有及时躲起来的迪恩在枪声消失后探出头来数地上有几具尸体……
反击行动结束,大档头的丑恶嘴脸被曝光,神秘人自动消失,只是在某一天,迪恩打开电视机时,忽然发现电视画面变成了某处海滩,那是神秘人在向迪恩报平安。
故事本身并不复杂,美国人的传统创作思维就是“政府是坏人,无时无刻不想操纵纳税人”。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思维起到的作用就是对任何可能的强权政府的制约和自发监督。
《全民公敌》算是一部有预见性的电影,当年被一些影评人划为“惊悚题材”,然而三年后的2001年,“9·11”事件促使美国政府竟真的开始琢磨如何以“反恐”为名监听公民隐私,这事当年也曾引发过不小的争议。
接着是更劲爆的“棱镜门”,斯诺登后来直接跑路,留下一个巨大的政府黑料和被网民骂了很多年的国安部门。
一切如电影所示:
公民没有隐私权,只要是想查的人,就一定能查到。只要想针对的人,就一定能针对。只不过在高层看来,普通人的信息没有价值罢了。
美国人也确实很喜欢拍这种题材,然后像《全民公敌》那样把锅甩给某个野心勃勃的“主管”,其他高层不知情,而对反派大档头的处理则遵循了一贯的美式动作片传统:
让他死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甚至都不是“敌人”的手里。
然而大档头的主张一直都有,监控公民隐私也无关意识形态,至于目的……则见仁见智。“阴谋论”必须在设定中存在,无论多夸张,总有人信。比如《美恐》系列里让艾森豪威尔及第一夫人成为外星人的傀儡,借助政府的力量收集公民做试验,顺带解释了51区的“真相”。
主打一个“你爱瞎掰我就爱看”。
无论内容有多扯,多少都反映出人们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与担忧。
电影里大档头凭借国家机器搞一个普通人的操作行云流水,甚至操纵舆论搞臭一个人的个人信誉,相比之下,窃听器什么的都是小场面。
时间线来到2020年代,人工智能可以包打一切,个人信息与账户安全问题成为全球发达社会逐渐关注的焦点,尤其是在“棱镜门”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交流信息随时都处于别人的窥视中,然而对此,大多数人都无可奈何。
好在,我们都是普通人。
相比之下,《全民公敌》到底还是让主角们爽了一把,他们也借刀杀人,看着恶人赴死。
现实中,斯诺登则一去不回。
果然,还是现实打脸。
「四味毒叔」
出品人|总编辑:谭飞
执行主编:罗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