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经常是拖垮一个国家财政的重要原因。清朝200多年的多年的生命中,也进行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战争,其花费也是值得研究的。清朝军费花销也可以分为奏销(后世比较容易查阅的)和外销(不容易查阅的,没有奏销)两种,在清朝中前期,主要军费开支还可以通过奏销获知。在太平天国战争爆发后,随着清廷财政不足,外销财政开始作为替代弥补军费的缺额。因此,在太平天国战争后,清朝的奏销军费支出已经不准确,何况除了正式军费支出,清军还通过劫掠战区民众弥补军队的花销。本文梳理从顺治到19世纪末期清朝大小战争的花销,作者暂时没有找到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时期清朝军费,因此没有纳入计算。
数据来源:
陈锋《清代军费研究》
周育民《晚清财政与社会变迁》
顺治朝战时军费支出
顺治朝常态军费1300万两左右,战时额外军费超过2000万两,战时军费总额高达3500万两左右,比顺治朝岁入(2500万两)还高,这仅仅是奏销数据。顺治时期战时总支出超过1亿两白银。
康熙朝
康熙朝主要战争的花销:
雅克萨之战:100万两
两次征台:1300万两
平定三藩:10000万-15000万两
平定噶尔丹:1000万以上
平准战争:5000万两
战时军费总额:2亿两白银左右
从康熙朝国库可以看出战争的消耗。康熙十二年三藩之乱爆发的时候,国库有2136万两白银,而在三藩之乱后期,国库仅有300万两白银。康熙朝国库下降的另一个标志是康熙末年平准战争,国库从康熙五十八年的4700万降到康熙六十一年2700万。战争对国库的消耗是巨大的。
雍正朝
雍正朝每场战争花销:
平准战争:5400万两
镇压苗民起义:400万两
其他小型战争总共:几百万两
总额:6000万两左右
雍正朝的战争支出的绝对主力是平准战争,这一仗直接导致清代国库从雍正朝最高的6000万(雍正八年)折半到3000万两白银(雍正十三年),

乾隆、嘉庆、道光朝
乾隆朝的平均岁入约为4000万两白银左右,以乾隆三十一年没有战争的常态化支出估算,当年军饷和武官俸禄支出为2647万两白银,约占当年岁入4858万两的54.4%,岁出的62.7%。而开战后支出很快就飙升,从银库支出即可看出,乾隆朝银库支出最高的时间是支出7000万两白银的金川之战;其次是支出2000万两的准回之战。因为平定白莲教起义,清政府耗费巨靡,国库消耗直接从乾隆末7000万两降到嘉庆年间最低点的1600万两,直接耗光康乾盛世的遗产,足见战争消耗得可怕。
乾隆-鸦片战争前总共战争花销:34684万两白银
鸦片战争前奏销军费总额:70000万两白银
鸦片战争后到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前
鸦片战争后的军费花销可以参考周育民先生的估算:
周育民先生估算过晚清各主要战争的奏销支出:
鸦片战争(1840-1842):2500万两白银
太平天国战争(1851-1864):29169万两白银
镇压捻军(1853-1868):11525万两白银
镇压西北回乱(1862-1877):11888万两白银
镇压西南人民(1851-1873):7873万两白银
镇压两粤闽台人民(1851-1873):2233万两白银
西征新疆(1875-1884):8000万两白银
中法战争(1883-1885):3500万两白银
甲午战争(1894-1895):6000万两白银
这仅仅是官方奏销数据,尚未统计外销(即户部无法统计的数据)消耗,就已经达到8.27亿两白银。而彭先生认为太平天国运动、镇压捻军、镇压回乱和镇压西南、两粤闽台人民总花销不会低于8.5亿,算上鸦片战争、中法战争、西征和甲午战争,总花销高达10.5亿两白银左右。
清末不能像康乾时期仅仅动用国库就可以应付战争,因此清政府不得不借债,比如1864-1894年清政府对外借款4383万两白银,其中军事借款3356万两白银;1894-1899年清政府对外借款40636万两白银,其中军火和财政借款位列借款支出第二,达到7010万两白银。
所以,在1900年以前,清朝在历次战争中奏销军费开支为15.26亿两白银以上,如果算上咸丰朝以后外销军费,保守可以达到17亿两白银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