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革散文集《迟到》连载（五十三）
本文发表于《聚变报》2008年4月15日
纤尘不染的初恋
——《山楂树之恋》读后
刘小革
好几个朋友都向我推荐《山楂树之恋》，都说是流着泪看完了这本书。真有那么感人吗？我有些怀疑。记得十年动乱时期有部朝鲜电影叫《卖花姑娘》，别人的眼泪可能会打湿几张手绢，但我看后只是眼眶有点潮湿，因为在我眼里，当时现实中比卖花姑娘惨的人太多了！
出于好奇，我一口气读完了《山楂树之恋》。
小说讲的是1976年，也就是十年动乱结束的那一年，发生在老三和静秋两个年轻人身上的爱情故事。说实话，小说情节算不上曲折，文字也并没有特别的出彩，但读后合上书，心里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好像那个永远闭上双眼的老三，不是书中人物静秋的恋人，而是自己的初恋。我问自己，有过这样的初恋情人吗？没有啊。不，应该是有过的！只是不存在于现实中，而是存在于曾经的理想中。
想到这儿，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读这本书会流泪。特别是女人，那些年轻的和已经不年轻的女人，她们其实是在为自己心中的爱情哭泣。
女人，无论是什么年代的女人，对爱情都有着太多的美丽向往。而老三可以说具备女人心目中理想恋人的所有条件。他英俊潇洒、才华横溢，而且出身高贵。试问有几个人能生在军区司令员家呢？这种外在条件已经足以让女人倾慕。但是，最能触动女人之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他的痴情，是他对爱人纯洁到纤尘不染的爱恋。
老三与静秋一见钟情。那种只见过一眼甚至只听到声音就怦然心动的感觉可能许多人都曾经历过。但对大多数人而言，一见钟情往往只是水中月亮，皎洁明媚但不可得到。即便得到，也如一只水晶瓶，虽然美丽，却很容易破碎。
然而，老三，他用全部的心血精心呵护着他与静秋初恋的水晶瓶。尽管静秋出身不好，又没有工作，老三全都不在乎。他只是默默地、不求回报地竭尽全力去帮助自己心爱的姑娘。总之，一切世俗的屏障都不能阻挡他对静秋一往情深！而现实中有多少男人，能像老三那样爱一个人呢？又有多少女人，能如静秋那样幸运地得到老三那样纯粹而痴情的爱呢？在现实中，金钱、地位、门第一次又一次击碎了许多人对爱情的梦想，使人们几乎忘记了世上还有纯真爱情的时候，《山楂树之恋》向我们展示了老三对静秋的纯情之爱。
老三对静秋说：“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他朴质的表白让我想起诗经中“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千古绝唱。它们同样都是可以让所有渴望真情的女人心流血，眼流泪的爱情誓言。哪一个女人，不希望心爱的人对自己这样发誓？哪一个女人，不希望得到这样忠贞不渝的爱情？！
老三，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仍坚守着他们纯洁的爱情。那纯洁，并不是指热恋中的老三与静秋始终没有跨越男女的禁区，因为那不过是那个特殊年代特定环境的产物。所以，在我看来，即使是他们完成了全部身心的结合，他们的爱情，仍然是纤尘不染的！因为他们的爱，特别是老三对静秋的爱，自始至终都是忘我的爱！要知道，自古以来，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数不胜数，而老三这样的痴情男子，对女人来说真的是可遇不可求，怎能不令女人爱慕？这样的爱情，怎能不令女人羡慕？
老三，他与女人们心中的理想的恋人融为了一体！
当读书的女人们情不自禁地爱上老三之后，老三却突然得白血病悲惨地死去。老三展示给女人们的纯爱，如同一朵美艳的昙花，烂漫瞬间之后，却无可奈何地凋谢了。这样的悲剧结局，怎能不让女人们的眼泪奔泻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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