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在彭城，这里成了西楚霸王项羽一生战功的顶点。那场战役，其实很短，却杀声震天。三月，城阳天阴雨水，地里泥泞一脚深。举目一项羽窝在齐地没完没了的平叛，他以为叛臣逆子总有停的时候，却没等来安稳，等到的是刘季的六十万诸侯联军直扑彭城。各路诸侯几乎全倒戈，西楚列国的王、亲家、故人，全都拉着冷脸，言行虚伪，一个个装死人。项羽一路跨的顶峰，这一霎摸了底了，看着六十万联军蜂拥而至，连十三朝古都的气派都快撑不过去，这戏剧性，历史全书里都难找第二例！
局面比谁都明白——原本高高在上的天下霸王，转瞬成了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楚国的都城彭城直接丢，王旗在风雨里一夜失色。高台之上刚还在分封诸侯叫嚣四方，片刻间却有如背着锅的暴秦，人人喊打。这种“天崩地裂”换代态势，说夸张其实还挺现实。项羽，明的得失他比谁都懂，可那刻，情绪稳得异常，说不上为何，就是不慌。
有人以为彭城激战后这场仗就该结束。其实没那么快。表面上，项羽军力只有十万，而且都分散着在齐地平叛，不像刘季人多势众，一时间谁都不看好这场仗。可项羽不是一般人，被家属掣肘？这种事他从小见多了。楚军家眷几乎全在彭城，按照常理，军心必乱。但项羽下的死命令诸将见怪不怪，表面照旧平叛，自己抽出三万铁骑就往彭城日夜突袭。鬼知道哪儿来的胆子？！
他的兵也不是纯正楚地老子民，三万骑兵，越骑、胡骑、楚骑、江东，还有从巨鹿之战“招安”过来的秦长城将士混编。打仗，夯是夯，但家属多半不在彭城，根本没啥牵挂。这才是项羽铁骑能冷静攻杀、无后顾之忧的底气。媒体曾考据，越骑后来还成了西汉军制标配；楼烦胡骑横扫天下，入史有据。靠这种“东方+南方+塞外”融合的士兵结构，项羽创造了战争史的全新剧本。说不羁，真不羁。假如单拼地盘、后勤，项羽这个队伍反而比蜗居彭城的混编联军抗打。
他不选直线进军。到启阳突然左转，浚河河谷迂回潜行，穿过鲁县再掉头南下，钻进敌人阵地细缝，避开重兵，天不亮杀到刘季阵后边。这种决策，全然不按套路。诸侯联盟根本没料到，一路没人报警，刘季照喝庆功酒。这种盲区，历史在犯，但项羽就赌准了所有人不会猜。
三万骑兵突如其来，六十万步军真就像没头苍蝇，场面一边倒。刘季宿醉，手下将领樊哙都懵圈。所有人乱作一团，指挥系统瞬间溃散，满城都是惨叫乱跑的联军士兵，彻底陷入恐慌。这段经常被演义略过，其实值得推敲，当年曹操也在乌巢遭遇过，但没这惨。
地图上彭城四面环水，只能朝西跑。偏偏项羽堵死补给线，剩下三面都是死路。六十万人拥挤出城，只能挤，不挤怎么活？项羽则对着溃军三路分兵追杀，结果北东方向的，死在瀔水两岸，渡不过去跳水淹死，汉军主力南逃灵壁，又被楚骑恶狠狠堵截，溃兵像饼一样被赶进睢水，尸体甚至造成了河道阻塞的堰塞湖。想象那场景？三十万人，一天之内，这么没了。
联军士兵多数就普通农家青壮，谁乐意丢命，无非大局所迫。战争最荒唐的就是如此，普通家庭男丁变磷火鬼，谁能笑得出来？
彭城周围杀到天黑，三万楚军紧紧围住刘季部队不足万人，死路一条。刘季还犟，眼睁睁看着自家江山一日丢光也不信邪，扬起嗓子自号神之所佑，要顽抗到底。他临阵高喊只进不退，并令樊哙、周勃之流前线斩后，逼着残兵背水一战。有人因此声称刘季意志坚强，但在此刻，我其实不太认同这种说法。明明没胜算，何必枉送兄弟们性命？换个角度，每个人面对极限时都自信有转机，这种执念，其实不值得鼓励。
汉军士兵硬上，徒手扯住楚骑短兵相搏，这较量必带着绝望和疯狂。看到对方反扑，项羽居然很开心。对决难得遇到这么死磕的对手，立刻命狗旗弓弩手出列让后阵楚骑万箭齐发，汉军损失惨烈，樊哙周勃都中箭，直接撤退。战局走到这个份上，换谁都说汉军全灭了，偏出现了古怪情节。
沙尘暴毫无预兆的来了。根据今天苏北气象统计，这玩意春夏之际本地极少见，偏偏就在那一刻出现，把天黑成一锅粥。几十万大军瞬间“集体失明”，战争中断，局势乱作一锅糊，汉军趁机撤走。刘季能走脱，这事儿怎么看都不真实。有人讲什么天命加持，其实碰巧了吧？人要走背字，这种事儿别仔细盘。
风停之后，项羽跳脚大怒，本来装进笼子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后面楚将季布等分兵追杀，没追上。战局到这，项羽的纸面胜利无可置疑，反过来刘季捡回条命，历史的走向又岔开去了。人们都喜欢聊项羽的谋略，但偶然性也是战争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骑兵崛起、步兵溃败、防线崩塌和死生皆系运气。有时候决定胜负的，不是智谋、武力，而是天公作美？刘季逃出生天被人说“天佑汉王”，这种说法并不绝对，但民间却流传极广，我更倾向于天时地利人和各有权重，单拿一个“人定胜天”来讲，太直白了。你看项羽兵法神勇，最终还是一招未竟全功。而刘季手下，没准是时候未到。
彭城之战后，有的人说项羽气数未尽，也有人觉得刘季失而复得更旺盛，但这都不是关键。老天赏饭吃，好像也不问你是哪一边的英雄豪杰还是无名卒子，胜负里混杂命数、技术、运气和人心，这么一比，谁都无法掌控结局。
一场战役，从辉煌到落幕，每个人心里的剧本都写得不一样。彭城留下了难解的谜题。历史走向下一页，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