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源于椋鸟灭绝的生态危机,让人类开始重新思考与自然的关系。
1971年春天,法国朗格多克的农民们发现,往年成群结队的欧洲椋鸟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整片枯萎的橄榄树——这些鸟类本是控制害虫的天然卫士,却因农药滥用和栖息地破坏濒临绝迹。
这场区域性的生态灾难,最终催生了一个全球性的纪念日。202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每年11月3日定为“国际生物圈保护区日”,以此纪念“人与生物圈计划”提出50周年。
人与自然,这是一个从古至今都在不断进化与演变的话题,不知道这些来过CC讲坛的老师,是否能带给你新的思考。
《人与湿地和谐共生,让湿地不再失地》
周缘
海口火山田洋生态保护与可持续发展中心创始人
羊山湿地是“海口之肾”,也是海口的湿地博物馆。客土回填会导致原有的湿地消失,禽畜粪污、生活污水的直排,水葫芦、福寿螺等外来物种的入侵,都在侵蚀着湿地家园,他让湿地不再失地。
李维东
副主任医师 副研究员
新疆生态学会副秘书长
李维东自然生态保护服务工作室创始人
IUCN/SSC 兔形目专家组成员
在新疆天山高海拔悬崖峭壁区,生活着中国独有的小生灵伊犁鼠兔,它对气候变暖高度敏感,天山一号冰川是否是它最后的家园?如果冰川消失了,伊犁鼠兔没有了退路,那么人类又何以为家?
《没有人的自然生态保护是真正的生态保护吗?》
胡斌华
江西鄱阳湖南矶湿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

鄱阳湖的自然生态保护,绝不是孤立于人类社会之外而独存的,而是原住民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为了生存发展,不断改造和不断适应自然环境而形成的,人是生态保护的的基石。
《保护地友好就是保护人类的栖息地》
解焱
生物多样性保护知名学者
保护地友好体系发起人
普京虎为什么跑到中国来?中国老虎又哪去了?解焱博士 20 年来一直冲在保护野生动物第一线,东北虎、扬子鳄、藏羚羊……还活着。
2012 年,她牵头建立了保护地友好体系,致力于推动保护地友好产品
的生产,缓解保护与发展之间的矛盾。
如今,全球已有超过700个生物圈保护区,分布在142个国家和地区。中国以34个保护区的数量位居亚洲第一,从长白山到西双版纳,这些区域正在探索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新模式。
一、从“对抗”到“共生”
生物圈保护区并非简单的“无人区”。它采用核心区、缓冲区和过渡区的三重管理模式。
核心区是动植物的“绝对安全区”,缓冲区允许科研观测,过渡区则可开展生态旅游、绿色农业等可持续发展活动。这种分区模式如同给自然装上了“安全阀”,既保护脆弱生态,又为人类活动留下空间。
二、中国的实践之路
中国的生物圈保护区建设不乏成功案例。长白山保护区在1979年加入世界生物圈保护区网络时,曾面临“保护与伐木”的激烈冲突。
当时林区工人不理解:“不砍树怎么吃饭?”保护区工作人员探索出“林下经济”的妙招——在不破坏森林的前提下,种植人参、采集松子、发展观鸟旅游。
如今,长白山的森林覆盖率从85%提升至95%,周边社区人均收入比1979年增长了20倍。这种“保护-发展”双赢的模式,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全球典范。
三、隐秘的网络,显性的收益
生物圈保护区悄然关联着我们的生活。你喝的咖啡,可能来自哥伦比亚内华达山脉保护区的可持续种植园;你穿的牦牛绒冲锋衣,原料可能来自青海三江源保护区的生态牧场。
这些保护区为我们提供着清洁的空气、干净的水源和丰富的资源。它们不仅是地球的“生态方舟”,更是人类未来可持续发展的“样板间”。
四、每个人都能成为保护者
国际生物圈保护区日最大的意义,不在于保护区数量的增长,而在于人类生态意识的觉醒。
去保护区旅游时,选择有“生态认证”的旅行社,不随意投喂动物;在城市里,少用一次性塑料制品,为候鸟保留一片干净的栖息地;甚至在社交平台分享保护区的故事,都能让更多人关注生态保护。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阿祖莱曾说:“生物圈保护区不是地球的’补丁’,而是人类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样板间’。”
那些曾经差点消失的椋鸟,如今又重新出现在法国的橄榄园里;那些曾经被沙漠吞噬的土地,如今又重新长出了绿草。生物圈保护区的实践告诉我们:只要我们愿意行动,就永远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