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无锡县有屠夫尤葫芦,从泉桥亲戚家借得十五贯铜钱回家,哄其继女苏戍娟说是卖她的身价。苏因不愿为婢,深夜私逃投亲。
地痞、赌棍娄阿鼠闯入尤家,偷盗十五贯铜钱,并用砍骨头的斧头杀死尤葫芦灭口。第二天清晨,邻人发现尤葫芦被害,钱被盗,其女又无下落。猜测纷纷,就一面报官,一面追赶凶手。
客商陶复朱的伙计熊友兰,带十五贯钱往常州办货。途遇苏戍娟问路,二人因此同行,邻人差役追至,见苏、熊男女同行,又见熊所带之钱正为十五贯,疑其为凶手,娄阿鼠乘机诬蔑,于是二人被送无锡衙门。
无锡知县过于执,主管臆断,错将苏、熊二人以通奸谋杀罪判死刑。常州知府和江南巡抚皆轻信无锡县原判,草率定案。
临刑,委苏州知府况钟监斩,况发现苏、熊二犯罪证不实,连夜赶往都府求见周忧,请予缓刑复查。周忧陈腐迂阔,循规蹈矩,以三审定案,部文已下,监斩官无权过间为由,不准所请。况钟据理力争,并以金印作押相迫,周无奈,期限半月查清,否则上奏题参。
况钟冒着违抗官场常规而丢官的风险,亲至无锡现场查勘。当获得凶手作案的线索后,又改扮私访,将真凶娄阿鼠抓获,案情终于大白。
这就是《十五贯》这出戏的剧情。娄阿鼠问卦——做贼心虚。娄阿鼠何许人也?他是《十五贯》里的一个反面角色,一个地痞、赌棍和杀人犯。一天深夜,当他“输尽骗来的钱”,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尤葫芦家“再找倒霉人”,看到床头十五贯钱,一斧头结果了尤葫芦的性命,席卷而去。

事情要是到此为止,娄阿鼠还不过是一般的杀人凶手。可是,当第二天街坊们发觉了这件人命案,现场上沸沸扬扬惊疑未定的时候,他却混在人群中颤颤巍巍地叫了起来:“鲜血淋淋,吓死人啊!”从这一不寻常的表演中,不难看出这个杀人犯是用别人的鲜血来洗刷自己手上罪恶的血迹了。
果然,紧接着他便含血喷人,一口咬定尤胡芦的女儿苏戌娟和一个过路的行人熊友兰,是大逆不道的杀人犯和同谋者,并且“义形于色”地大声斥责说:“你心太狠,胆大万分,竟敢杀死人!”于是,杀人犯俨然成了“真理”与“正义”的化身。
开肉铺的老头名叫葫芦。一天他到亲戚家里借了十五贯钱,喝得醉醺醺地往家走,还约邻居秦老头明天一起去买猪。
女儿苏戌娟看爹爹带回许多钱来,又是高兴又是奇怪。
尤葫芦惊醒,一看娄阿鼠偷钱,就连喊带夺,把钱贯都扯断了。
到了刑场,熊友兰和苏戌娟大声喊冤。苏州知府况钟奉命监斩,听到犯人喊冤,不禁生疑。
况钟正要下笔勾决,下面喊冤声又起,不由持笔难下。
娄阿鼠一听惊倒下去,测字先生又说:“因为老鼠最爱偷油吃,我看还有人命在内,这官司恐怕是法网难逃了。”
杨其军谈《十五贯》(点击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