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源煤矿井口。陈贤瑞摄于1935年
富源煤矿是第一个在黄石地区开办成功、从近代跨越现代直到当代的煤矿,是湖北省最大的百年煤矿,也是黄石矿务局的前身。
1898年,大冶河口下章乡当地人士冯财源(外号冯老八系汉流袍哥、在地方颇有势力)、萧维堂、魏其明等人组成18股,合资在黄石一门黄荆山北麓桐子堡上首太平庵一带采用斜井开采煤窑,沿煤层渐进,后因资金和技术限制濒临破产。
1909年(宣统元年),由大冶人士周晋阶(又名周孚,系两湖书院毕业生)、黄冈人士夏寿康(曾任湖北省长)等人筹集资金计库平银20000两,每百两为一股,(其中,周晋阶的同学陶公迪之兄陶炯照以其子陶述曾和陶希圣的名义投资库平银八百两,成为富源煤矿重要的股东之一),周晋阶为呈请人,并任总经理.,殷志伊为协理(技术负责人,系开小煤窑出身)接办了冯财源等人在桐梓堡上首太平庵开办的小煤窑,在此基础上组建了富源煤矿。原矿主冯财源则以扦头的名义留用,在井下负责一些协调工作。
初期通过勘察比较,仍选定在桐梓堡附近距离长江边约一华里的中窑湾太平巷沿煤层露头开采,日产量约为十余吨,后因井巷渐深、通风、排水、运输、采掘日益困难,同时受资金限制无力改善,而陷于停顿状况。
北京政府公布了《矿业条例》,民国元年12月12日,富源公司总理周晋阶、协理殷志伊代表公司与湖北巡按使署签立了矿山土地使用合同,文称:“今有大冶县东乡石灰堡官购之桐梓包、鸡心窝、屋后山、枣子园柴煤矿山连峰一幛。富源公司于民国元年八月案准北京政府实业部领单勘深,副于十二月禀准湖北行政公署给令开采,取得了正式的合法手续。并令行前兴大矿务局派员测绘矿界:旋据局委测绘成图,呈报矿地共一百二十四亩二分在案”。
民国元年(1912年),富源煤矿确定除保持太平庵原斜井生产外,另在绣球包山坡上另开新斜井,坡度约40°,井底板铺竹片作为人力拖煤的滑道,作人工“拖箩”所用,采用竹筒用人接力抽水排出地面,自然通风或局部用人力摇木风车送风和火炉通风,基本上还是延续小煤窑的土法开采。煤炭产量一直在低水平徘徊,加之采用人力将煤炭从井下挑到江边,运费很高,销路难以打开,如此惨淡经营,终致入不敷出。
民国八年(1919),除原有股本2万两银用尽外,还欠债13 万两,面临破产境地,但公司董事会经过分析,认为解决增资进行技术改造继续开采经营,煤矿还是有前途有希望的。民国九年(1920)年,富源煤矿公司改组董事会,增加股本,周晋阶辞职,推举陶公迪(又名陶相)先生为总经理,正式成立了新的富源煤矿公司。
富源公司原煤产量(1913-1921年)
本年富源公司 7000吨 (1913年)
本年富源公司 10000吨 (1914年)
本年富源公司 10330吨 (1915年)
本年富源公司 27128吨 (1916年)
本年富源公司 36256吨 (1917年)
本年富源公司 10000吨 (1918年)
本年富源公司 10000吨 (1919年)
本年富源公司 20000吨 (1920年)
本年富源公司 20000吨 (1921年)
公司开始对小煤窑进行改造,在下窑绣球包山坡开辟40°斜井,基本还是小煤窑的开采方法,日产量仅为数十吨,随着井巷运道日远,成本不断升高,又在太平庵沿煤层走向开拓平巷,以便井巷深入山腹获得更多的上山煤。富源煤矿延续土法开采,且采掘并举,尽管做了十年,产量一直低下,直至1921年太平庵平巷成功使用,最高的年产量也只有二万吨,这是因为采掘能力局限,通风排水技术原始,特别是运输仍然是人挑肩扛,所产煤炭需要从太平庵、绣球堡两个井口用人工挑到江边,运输成本极高,导致在外地市场缺乏竞争能力。
附件:立合同:湖北巡按使署 大冶富源煤矿股份有限公司:
今有大冶县东乡石灰堡官购桐梓包、鸡心窝、屋后山、枣子园荣煤矿山连峰一悻,富源公司于民国元年八月,禀准实业部领单勘探,于二年十二月禀准湖北行政公署给令开采并令行前兴大矿务局派员测绘矿界;旋据局委测绘成图,呈报矿地共一百二十四亩二分在类。本年矿业条例颂布,富源公司自应查照条例第四章用地各条办法办理。兹经双方协商拟定年纳租金,不分红利,所有条件,开列于后:
一、桐梓包、鸡心窝、屋后山、枣子园柴煤官矿连峰一惊,今由富源公司按照前兴大矿务局所呈图册,共计官山面积一百二十四亩二分,领租元采:此外,富源公司因扩充矿区,购置矿山地亩,不在纳租之列。(注:袁世凯改各省的行政长官民政长为巡按使,1916年袁世凯死后北洋政府改为省长。)
一、报定官山年亩每年由富源缴纳地主租金二元,合计应纳库平七钱二分(获银元每扶重七钱二分)银元二百四十八元四角,分两手缴清。上手不得近二月,下季不得逾八月。每次缴租,由公署发给收据备查。
一、地主租金,每六个月呈缘一次:如迟至六个月以外公司不能如数缴清者,即由公暑将原租官矿地亩收回,另行招商承租。
一、租金应由富源照章见取大冶股实商号担保存案。
一、富源所租官山矿亩,不得有抵押借款及自卖之权;但富源自置矿地不在此限。
一、富源所租官山,如有承继让与及其他变更转移,须先行详明,公署查核认可方生效力。
一、此项租金,纯系款当偿金,并不包括矿区税及其他租税在内。
一、此合同以二十年为限,在限期内,此项官山,公暑不另租他人:如限满时富源愿继续承租,仍应由富源接租,但接租条件或照原约执行,或另行协商,届时酌定。
湖北巡按使暑 大冶富源煤矿股份有限公司总理:周孚 协理:殷志伊
民国三年十二月十二日

此后,该项租约民国二十三年(1934)十二月届满,由富源与当时的湖北省政府建设厅续租,条款有两项变动,即租金每亩提为三元,租期缩短为十六年。
保存在武昌紫阳公园契园的老地契,总理吕超伯。关耳摄
陶公迪总经理认为主要是两个矛盾制约了企业的发展,除了增资改造外,还必须刻不容缓的引进先进技术和管理人才。新公司着手进行技术改造,因工程渐大,出煤少,于是增加股本十万两。民国十一年(1922)续加股本八万两,三次共计凑足二十万两、“民国十二年(1923)元月,富源呈准湖北军、省署借湖北官钱局时存银三万二千两作股本,原局长吕超伯也因此进富源当了董事,此款不久即行归还,”股仍为二十万两。吕超伯不久即任董事长,直至民国二十年(1936年7月)富源、富华两矿合并时为止。
民国十一年(1922年)为富源公司经营史上重大的转折年,这年年初公司正式聘请汉冶萍公司萍乡煤矿有理论和实践经验的采矿专家高寿林、陈定安为正副矿师。陶公迪总经理力排众议、知人善任,代表董事会与高寿林矿师定下约法三章的君子协定:董事会不干预生产和技术方面的工作,并授于矿师总揽全矿区生产、技术和用人、计酬等全权管理,(公司总部办公地点先后设在武汉汉口上海邨、汉润里和珞珈山街、负责制定长远规划,协调社会各方面的关系,资金运作,市场开发和经营。)从此,富源煤矿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
高寿林和陈定安矿师上任后,做出的几项重大决策年底均已完成:(1)重新对矿井生产作了大刀阔斧的调整和部署。(2)购置锅炉、水泵,采用机械排水。(3)在桐梓包开竖井,为接替和开采深部煤作准备。(4)开拓桐梓包与太平庵平巷贯通,统一出煤运道。(5)修建了从井口直达江边煤栈长约1 华里的轻便铁路,降低了运输成本。
高寿林、陈定安矿师接手煤矿后,全面正式勘定矿区,根据实际情况重新设计规划和调整生产计划,先后从萍乡煤矿带来一些技术和生产骨干,在黄石地区率先推行德国先进的采矿技术和使用部分德国的采矿设备,由于资金不足而遭遇很多困难,历尽艰辛,采取利用小煤窑矿边生产出煤,边改造,以矿养改的发展方针,切实做到由小到大,从土到洋,尽快完善的原则,从而迅速将富源煤矿发展成为具有规模生产的现代煤矿,职工达到三千多人。
初始的基本建矿方针是改进运输条件,对井巷工程优先考虑开拓工程量少,周期短,采用多水平开拓方式扩大生产,基本建设分期进行,机械化设备陆续添置。因采矿设备复杂、种类繁多,故初期仍然采用蒸汽提升和排水,随后安装有蔺开夏,柯力士,拔佰葛等式锅炉十余座,共计锅炉马力500余匹,随着井巷的延深,长距离供气热量损耗加大,乃逐步改用电力,陆续购置200,440匹马力煤气发动机及150,300匹马力柴油发动机。至此,井下提升、排水、通风、照明均采用电力。由于井巷工程的改造与扩建使得产量迅速提高。
考虑集中解决通风和运输分散的问题,决定将太平巷与绣球堡斜井两井口沟通连贯。同时在桐梓堡背斜北翼由地表开拓竖井深128米,分为头二层两个水平,安置汽管、水管,以下另开暗井三、四、五各层,均为垂深60米划分一个水平,主要开采北翼急倾斜煤层。同时在桐梓堡背斜南翼开拓平巷980米,穿过背斜层两翼的煤层,于平巷终端开拓暗竖井两口,一井为提升,另一井为回风井,相距120米,井深各108米,沿煤层走向向西中仓方向掘进和采煤,朝东向黄石湾方向穿通,向南开石门长720米,又开一对二层暗直井,以开采向斜南翼煤层,井筒开凿100米,巷道内均铺设双股铁轨,形成完整的生产系统。由此后,提升、排水、通风、运输、掘进等均采用机械生产。至此煤炭生产能力逐年上升,几年就将年生产能力由开始的3万吨提升至近15万吨,成为湖北全省最大的煤矿。《经济评论》登云:“民国11年底工程完工,出煤三万……各项债务及股息先后还清”。
高寿林、陈定安矿师在抓紧技术改造和生产的同时,对富源煤矿拟定矿区制定了总体发展规划,并报董事会通过。由于陶公迪、高寿林、陶炯照等人的斡旋,并得到黎元洪、夏寿康等人帮助,由当时湖北省长公署责令汉冶萍煤铁厂矿公司大冶铁厂(即现在的大冶钢厂)比较容易地同意租让了直达江边的运道及煤栈的部份地基665.66英方,月租每方0.30元,修建了黄石煤矿第一条从井口直达江边煤栈长约一华里的轻便铁路,终于解决了运煤铁轨通过汉冶萍大冶铁厂租用土地的使用权问题,并一直沿用到2014年。
1934年富源煤矿全景。陈贤瑞摄于黄石一门余家岩
高寿林与陈定安接手富源煤矿后,首要解决技术工人短缺问题。他们一方面大力引进萍乡煤矿的技术人员与熟练工人,另一方面自办技术学校,强化技术生产骨干培训,并推行“以老带新、老中青结合”模式,通过取长补短、通力配合,成功化解了技术人力短缺的困境。
凭借丰富的工作经验与勤恳的创业精神,高、陈两位矿师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兼顾基建工程的同时迅速推进多项关键举措:一是开拓桐梓堡背斜的北翼竖井,适时购置并更新锅炉、蒸汽机、煤气发动机、发电机、水泵、通风、起重等成套关键生产设备;二是逐步实现机械作业与井下电灯照明改造,完成穿越背斜两翼的南平峒等大型工程,将大平巷至太平庵开拓为直井,统一煤炭运输出口,有效衔接已开采与未开采煤层;三是在掘进、采煤、排水、通风、运输等系统中,尽可能以先进机械设备替代繁重体力劳动,使富源煤矿成为省内首个使用凿岩机的煤矿,大幅提升生产效率。
在办矿过程中,富源煤矿既借鉴萍乡煤矿的开采经验,又传承其创新精神,广聘能工巧匠、广纳实用人才,并坚守“精打细算、勤俭办企业”原则:能改制的设备自主改制,能自制的设备绝不外购,优先选用国产设备以避免外汇支出。例如,为解决水上运输问题,仅采购钢板自行制造驳船;生产中自主研发、修配、仿制水泵、空压机、压风机、风扇、绞车等设备与工具。曾有一次,富源煤矿订购一台德国先进大功率水泵后,随即成功仿制一台并列在井巷使用,德国工程师前来回访察看时,竟无法分辨出自制与原装水泵,对此深感惊异。
对于自身难以制造的高难度设备,富源煤矿则寻求合作突破。如因生产需要300匹马力的大功率柴油发动机,在自主生产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就与汉阳周恒顺机器厂合作研制,这台发动机不仅满足了富源煤矿的需求,更是当时国内矿山领域制造的最大柴油发动机,而汉阳周恒顺机器厂与富源煤矿也在双方多次产品开发合作中,实现了显著的技术进步。
在矿山建设中,需要大量的洋灰(水泥、价格较贵),为了节约成本,就在民间三合土的配方上改进后广泛使用。高矿师常说的一句口头禅:“勤能补拙是真理,梅花香从苦寒来。”“像我们这样的人车载斗量,然而能够像我们这兢兢业业的干事情的人就不会多见了。”
高、陈矿师不仅能同甘共苦,对事业都有高度的共识和责任感,日常工作更是认真负责一丝不苟。他们每天黎明前起床、早餐后立即下井,重点到各掘进和采煤面巡视、与监工及包工头碰头,核查方位和丈量进度,复核采掘工程量、并作必要的技术和安全指导、分析、记录,安排布置新的工作任务。十一点后出井洗澡、午餐,午休。下午一点准时开生产调度会。
通常是两位矿师坐上席,其它各部负责人、监工坐在两旁,各个工作面的包工头则站立在下面,矿师先听取各采掘段监工汇报进尺、生产和安全情况及问题,继由矿师责问包工头为什么进尺不够?产量任务为什么没有完成?如果矿师认为回答的不满意包工头就要当场被处罚。当时富源有个说法,哪个包工头被处罚挨打的狠,赚钱就多。意思是:包工头本性都爱投机取巧,往往会忽视施工质量,如果受到处罚,工程就会做得好一些,矿师满意自然就得钱多。汇报后,矿师便及时作出指示,确定赏罚兑现,并安排下一日的工作。
每天下午3点至5点两位矿师还要到地面各车间、建筑工地巡查及时解决各种问题。一年365天他们从没有规定的假期,春节也照常上班。由于办矿得法,管理体系逐渐完善,富源煤矿由初期的年产量一两万吨的规模,逐年迅速递增到十多万吨,生产能力已达到20万吨,煤矿拥有职工三千多人,矿区的职工连同家属在内一起达万人。随后不久兴起富华和利华煤矿的职工人数也大致如此。富源煤矿不仅是全省最大的煤矿,也是当时湖北省内大型企业之一,受其带动,矿区和比邻的上窑一带更加繁荣起来,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富源煤矿的成功开办,彻底终结了黄石地区办煤矿“必倒闭”的历史,不仅极大提振了省内外企业家对黄石煤矿投资开采的信心,有力地推动了湖北地区煤炭开采业的发展。
富源煤矿办公楼1929年设计动工,于1930年初建成使用(被认为是黄石最美百年办公楼)高寿林、陈定安在设计上保留萍乡煤矿公务总汇的风格,建成的办公楼寄托对萍乡煤矿的思念。
大冶富源煤矿的兴盛,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带来了显著的社会效应。在富源煤矿大门对面不到五十米处,有一块位于下窑与铁路北侧、临江而立的高坡地。这片土地属于黄荆山支脉瑶山,是其伸入长江边的狭长山岭,东西走向呈鱼脊状,面积不过一平方公里。就在这块弹丸之地上,富源煤矿和汉冶萍大冶铁厂在此开山炸石,建成专用码头。富源煤矿的运煤轻轨铁路更是一路延伸,从井口直通江边码头。敏锐的商贾们嗅到了商机,纷至沓来。他们建起一座座土木砖瓦结构的房屋,一时间,旅社、饭馆、理发店、药铺、百货店林立,甚至出现了妓院等场所,各类建筑鳞次栉比,将这片土地挤得满满当当。
朝北一端,不仅有了富源煤矿和大冶铁厂的储运码头,石灰窑镇还修建了下窑客货兼用的船码头,这里成为了当时石灰窑地段重要的交通口岸。白天,货轮、民船云集,南来北往的旅客熙熙攘攘;一群群光着脊梁的挑脚夫们肩扛背驮,将成吨成堆的货物搬进运出,一派繁忙景象。夜幕降临,工人们结伴而来,喝酒、吃饭、打牌,或是流连风月场所,此地灯红酒绿,因而得了个“小香港”的名号 。
铁路朝东另一端,延伸至袁家湖地界的汉冶萍大冶铁厂,岭下铁轨蜿蜒,一列列火车冒着浓烟,轰鸣而过。时光流转,昔日的繁忙景象已悄然改变。如今,铁轨已被拆除,老破旧的房屋不见踪影,临江之处矗立起幢幢秀丽挺拔的高楼,新建的上窑江滩矿冶文化公园沿江步道,从上游的矿务局供销公司江边仓库(源仓煤矿码头)起始,一直延伸到下游源华(富源)煤矿江边煤栈码头仓库。黄昏时分,江风拂面,漫步在蜿蜒优雅的步道上,人们常常驻足观赏着煤矿的遗址,谈论着矿山上的过往,仿佛听见百年煤矿开采的故事就在耳边回响。
这里,便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初,在黄石历史上名闻遐迩的沿江小街——“下窑垴”。当年,富源煤矿、富华煤矿和大冶钢厂的职工、家属,以及来自石灰窑、黄石港的客户,都常来此消费娱乐,“下窑垴”也由此繁盛起来。由于富源煤矿的管理层和技术工人很多来自萍乡煤矿(所谓的萍乡帮),而萍乡煤矿赫赫有名的矿工生活服务区名为“快活岭”,于是富源的职工们便习惯地将“下窑垴”改称为“快活岭”,这个名字沿用至今,承载着黄石人往昔岁月的记忆。
桐梓堡余家岩背斜的北翼竖井
主竖井设在机修车间旁。陈贤瑞摄于1935年
1924年,武汉柴煤市场需求量为30万吨左右,其中大部分是黄石富源煤矿和富华等黄石煤矿供应的柴煤。黄石的煤炭在武汉市场曾与越南鸿基煤展开了激烈的价格竞争,并使鸿基煤退出了武汉市场。此后,由于国内交通连续多年的受到战争的影响,外地煤炭很难运进武汉,此时武汉地区的燃料主要只能依赖黄石的煤炭供给。黄石地区的煤炭供应对于维护武汉的社会稳定和推动武汉城市的持续发展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在供应武汉市场的同时,富源的煤炭还销往上海、九江、南京,此后逐步销售到烟台、厦门、汕头等沿海城市,其经营业务蒸蒸日上,逐年积累丰厚的公积金,除股东按时领取股息及红利外,职工得到奖金和福利,企业陆续增添了许多机电设备,更新了原有的一些蒸汽机和机械设备,还扩建新建了厂房、开办学校和新建职工宿舍。
1925年富源煤矿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计93783.2两白银在汉口六渡桥附近买下济生公司的地皮,面积624.83方丈(等于10.41亩地),以本矿之名冠名为富源里,计有铺面房屋52栋,住房27栋,于1928年建成,共用白银20.88万两。当时富源煤矿的股本为白银20万两。几年时间就赚回了富源煤矿,而且,比股本还多出8800两,(见《富源煤矿公司民国二十五年收支四柱清册》局档003)。
此时,汉口商会总理(相当于会长)吕超伯既是济生公司的总经理,又是富源煤矿的董事长,所以,富源煤矿购买济生地产公司的地皮是顺理成章的。至此,富源煤矿奠定了鄂省煤炭企业中的领先地位,同时也是经济效益最好的龙头企业。
今汉口前进一路富源里。侯红志摄
打捞江城记忆 钩沉三镇往事
2014年 富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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