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功

三国志 乱世多王八·名利现小人

以武学打开世界·智者不匹夫 武者无懦夫 

辛毗:硬核打工人,职场“怼人王”

辛毗,字佐治,颍川阳翟人,祖上从陇西搬到河南。他哥辛评跟着袁绍混,辛毗自然也成了袁绍团队的一员。后来曹操当上司空,想挖辛毗,结果辛毗没答应(毕竟老板还没倒台呢)。

等到袁尚攻打他哥袁谭,袁谭被按在地上摩擦,赶紧派辛毗去找曹操求救。辛毗见到曹操时,曹操正打算先打荆州,结果辛毗一眼看穿曹操的小心思,直接说:“您别装了,袁谭现在快挂了,您要是趁机收了他,荆州那点事儿还不是手到擒来?”曹操一听,这逻辑满分啊!于是问:“袁谭靠谱吗?袁尚真能搞定?”

辛毗开启吐槽模式:“袁绍那俩儿子,一个优柔寡断,一个有勇无谋,现在内斗得跟狗咬狗似的,您要是这时候出手,那就是秋风扫落叶!您要是放着不管,等他们缓过来,您再想打可就难了!”曹操一拍大腿:“行!听你的!”于是先和袁谭和解,驻军黎阳,第二年就攻下邺城,封辛毗为议郎。

后来曹操派曹洪去打下辩,让辛毗和曹休当参谋,还开玩笑说:“当年刘邦有张良、陈平帮他擦屁股,现在你们俩可得帮我兜着点!”结果大军回来,辛毗直接升职丞相长史。

文帝曹丕上位后,辛毗当侍中,封关内侯。当时有人提议改历法,辛毗直接怼:“魏国继承的是舜、禹的正统,顺天应人,没必要学商汤、周武王那套(他们是通过打仗定天下的)。孔子都说’用夏朝的历法’,左传也说’夏朝的历法最符合天时’,您非要反着来,图啥?”曹丕一听,有道理,这事儿就算了。

曹丕想迁十万户冀州百姓到河南,结果那年蝗灾严重,大臣们都反对,但曹丕铁了心要干。辛毗带着一群人去劝,曹丕黑着脸见他们,辛毗直接问:“陛下,您真要迁这么多人?”曹丕:“你啥意思?觉得我不对?”辛毗:“我确实觉得不对。”曹丕:“我不跟你商量!”辛毗:“您把我放身边当顾问,不就是为了商量事儿吗?我这可是为了国家,您别生气啊!”曹丕没说话,起身要走,辛毗一把拉住他衣角:“您今天要是非要迁,民心可就丢了,到时候大家都没饭吃!”曹丕甩开他:“你急啥?”辛毗:“您要是迁了,百姓没饭吃,您这皇帝当得也不安稳啊!”最后曹丕妥协,只迁了一半。

还有一次,曹丕打猎玩嗨了,说:“打猎真爽!”辛毗在旁边补刀:“您爽了,我们可累坏了。”曹丕当场哑火,后来打猎的次数果然少了。

曹真去打朱然,辛毗当军师,回来封广平亭侯。曹丕又想打东吴,辛毗又劝:“东吴那地方难打,百姓又倔,您现在刚统一北方,民少地广,先养养民吧!先帝打了好几次都没搞定,您现在去,估计也悬。”曹丕不听,结果打到长江边就回来了。

明帝曹叡上位后,辛毗封颍乡侯。当时刘放、孙资得宠,大臣们都巴结他们,辛毗偏不,他儿子劝他:“您别这么倔,跟大家一样混混得了。”辛毗直接怼:“皇上又不傻,我行得正坐得端,怕啥?大丈夫要是因为想当官就丢了气节,那还算什么大丈夫?”后来毕轨推荐辛毗当尚书仆射,结果刘放、孙资说:“辛毗确实正直,但性格太刚,容易得罪人。”于是这事儿黄了,辛毗改当卫尉。

曹叡要修宫殿,百姓累得够呛,辛毗上疏:“诸葛亮在练兵,孙权在买马,您这时候大兴土木,万一他们打过来怎么办?现在粮食减产,百姓都没饭吃,您还是先省省吧!”曹叡回信说:“敌人没灭就修宫殿,确实能让直言的人出名。但王者之都,得一次性修好,省得后代再折腾,就像萧何给汉朝规划的那样。您是魏国重臣,得理解我的苦心啊!”后来曹叡又想在北芒山上修台观,辛毗又劝:“您这逆天而行,还浪费人力,万一发洪水怎么办?”曹叡这才作罢。

青龙二年,诸葛亮出兵渭南,辛毗当大将军军师,拿着节杖,六军都听他指挥。诸葛亮死后,辛毗又回去当卫尉,死后谥号肃侯,儿子辛敞继承爵位,后来当过河内太守。

杨阜:硬核耿直boy,专治各种不服

杨阜,字义山,天水冀县人,一开始当州从事,被派去许昌出差,回来后当安定长史。关右的将领们问他:“袁绍和曹操谁更厉害?”杨阜直接说:“袁绍优柔寡断,曹操果断有谋,袁绍必败!”后来他觉得长史这职位不适合他,就辞职了。韦端当太仆后,他儿子韦康当刺史,又把杨阜拉回来当别驾。杨阜被举荐为孝廉,曹操想留他当丞相府官员,但州里想让他留下当参军事。

马超在渭南战败后,跑去投靠羌人。曹操追到安定,结果苏伯在河间造反,曹操只能带兵回去。杨阜当时正好在曹操那儿,他说:“马超有韩信、英布的勇猛,羌人又服他,西州人都怕他。您要是大军走了,不防着他,陇上那几个郡可就保不住了!”曹操觉得有道理,但走得急,防备没做好。结果马超带着羌人、胡人攻打陇上,除了冀城,其他郡都投降了。马超把冀城围得水泄不通,杨阜带着国士大夫和宗族子弟一千多人,让堂弟杨岳在城上修防御工事,跟马超死磕了八个月,结果救兵没来,刺史、太守想投降,杨阜哭着劝:“我们带着父老乡亲一起守城,死也要死在一起!田单守城都没我们这么难,您要是投降了,以后怎么见人?”但刺史、太守还是投降了,马超进城后,杀了刺史、太守,把杨岳抓了。

杨阜心里恨死马超了,但一直没机会报仇。后来他以葬妻为由请假,跑去历城找表哥姜叙。杨阜在姜叙他妈和姜叙面前哭诉:“我守城没守住,君亡没死节,还有啥脸活在这世上?马超背父叛君,虐杀州将,我们一州人都跟着丢脸!您手握兵权却不想着讨贼,这跟赵盾弑君有啥区别?马超虽然强,但没道义,容易对付!”姜叙他妈一听,直接让姜叙听杨阜的。于是他们联合姜隐、赵昂、尹奉、姚琼、孔信、李俊、王灵等人,一起商量怎么打马超,还联系了梁宽、赵衢、庞恭等人。约定好后,他们在卤城起兵,马超听说后,亲自带兵来打,结果赵衢、梁宽在冀城把杨岳放了,关了城门,杀了马超的老婆孩子。马超袭击历城,抓了姜叙他妈,姜叙他妈骂他:“你背父逆子,杀君贼子,天地不容你!你还不快死,还有脸见人?”马超一怒之下杀了她。杨阜跟马超打仗,身上中了五处伤,宗族兄弟死了七个,但马超最后还是跑了,投靠了张鲁。

陇右平定后,曹操封了十一个侯,赐杨阜关内侯。杨阜推辞说:“我君在时,我没帮他挡灾;君亡时,我没死节;现在马超还没死,我没脸要爵禄!”曹操说:“您跟群贤一起建大功,西州人都夸您。子贡推辞赏赐,孔子都说他好。您就别推辞了!姜叙他妈那么明智,比杨敞的老婆还厉害,史书肯定会记下来的!”

曹操打汉中时,让杨阜当益州刺史,回来后当金城太守,还没上任,又改当武都太守。武都靠近蜀汉,杨阜想学龚遂那样安抚百姓。结果刘备派张飞、马超从沮道进攻下辩,氐人雷定等七部一万多人响应。曹操派曹洪抵挡,张飞他们退兵后,曹洪办酒席庆祝,让女歌手穿薄纱衣跳舞,大家都笑。杨阜大声斥责曹洪:“男女有别,这是国家大节!您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女人裸体?就算桀、纣乱来,也没您这么过分!”说完甩袖子就走,曹洪赶紧把女乐停了,请杨阜回来,对他肃然起敬。

刘备取汉中后,威胁下辩,曹操觉得武都太远,想迁民,但怕百姓舍不得。杨阜威信高,前后迁了一万多户氐人、汉人到京兆、扶风、天水交界处,自己带着郡里的人搬到小槐里,百姓都背着孩子跟着他。他当官只抓大事,百姓都不忍心骗他。文帝问侍中刘晔等人:“武都太守咋样?”大家都说杨阜有公辅的节操。可惜还没重用,文帝就挂了。杨阜在郡里当了十多年官,后来被召回当城门校尉。

杨阜经常见明帝穿着绣花衣、披着淡青色丝绸半袖,就问:“您这穿的是啥礼服?”明帝不说话,从此再不穿这身见杨阜。

后来杨阜当将作大匠,当时刚开始修宫殿,明帝又找美女充后宫,还经常出去打猎。秋天打雷闪电,杀了很多鸟雀。杨阜上疏:“我听说明主在上,群臣都敢直言。尧、舜圣德,求谏若渴;大禹勤政,住低矮的房子;成汤遇旱,归罪自己;周文修身齐家;汉文节俭,穿粗布衣服。您得学学这些圣贤啊!现在吴、蜀没灭,军队在外,您得三思而后行,谨慎出入,以史为鉴啊!最近下雨打雷,杀鸟雀,这是上天在警告您啊!您得克制自己,学汉文帝把后宫美女放出去嫁人。最近调来的小女孩,远近都传开了,影响不好,您得为以后打算啊!修宫殿得节省,书里说’九族和睦,万国来朝’,您得为大局着想啊!等吴、蜀平定了,您再享福也不迟!现在您得对天下人守信,安抚百姓,让远方的人也归附您!”当时雍丘王曹植因为没被重用有怨言,杨阜又借机说九族的重要性。明帝回信说:“收到你的密表,你先说古代明王圣主,再讽刺现在政事,言辞恳切,我很高兴。我会反思补过,顺从你的劝谏,你放心吧!你的苦言,我很赞赏!”

后来杨阜当少府,当时大司马曹真打蜀汉,遇到下雨退兵。杨阜上疏:“当年文王有赤乌之兆,还忙得没时间吃饭;武王白鱼入舟,君臣都变脸色。他们遇到吉兆还忧惧,何况现在遇到灾异呢?现在吴、蜀没平定,天又降灾,您得专心应对啊!最近军队刚出发就下雨,被山险耽误,转运劳苦,花费巨大,要是供应不上,可就违背本意了!书里说’见可而进,知难而退’,这是打仗的好政策。别让六军困在山谷里,进退两难,这不是主兵之道啊!武王回师,殷朝就灭了,这是天意啊!今年灾荒,您得下诏减膳、减服,停做奇巧之物!当年邵信臣在太平盛世还奏请停做浮食,现在军用不足,更得节省啊!”明帝赶紧召回军队。

后来明帝让大家讨论政事不便民的地方,杨阜说:“治国在于任贤,兴国在于务农。要是舍贤用私,那就完了!大兴土木,高建台榭,妨碍农务,这是害农啊!工匠不做实用的器物,竞做奇巧之物,迎合皇上,这是伤本啊!孔子说’苛政猛于虎’,现在守文的官吏,不通治体,好烦苛,这是乱民啊!现在最急的是去掉这四个’太过分’,再让公卿郡国举荐贤良方正、敦朴之士,这也是求贤的一种方式啊!”

杨阜又上疏想精简后宫,就召御府吏问后宫人数,吏守旧令,说:“保密,不能说!”杨阜大怒,打了他一百杖,数落他:“国家不跟九卿保密,跟你个小吏保密?”明帝听说后,更敬畏杨阜了。

明帝最爱的女儿曹淑,不到一岁就死了,明帝痛心疾首,追封平原公主,在洛阳立庙,葬在南陵。明帝要亲自送葬,杨阜上疏:“文皇帝、武宣皇后去世,您都没送葬,这是为了国家啊!怎么能为一个婴儿送葬呢?”明帝不听。

《三国青云志》㉕:魏书辛杨阜,高堂隆奏疏

明帝新建许宫,又修洛阳宫殿观阁。杨阜上疏:“尧住茅草屋,万国安居;禹住低矮的房子,天下乐业。到了殷、周,宫殿才高一点,但也就三尺高,九筵大。古代圣帝明王,没谁把宫殿修得高大华丽,耗尽百姓财力的!桀做璇室、象廊,纣做倾宫、鹿台,结果亡国;楚灵王修章华台,自己遭殃;秦始皇修阿房宫,殃及子孙,天下叛之,二世而灭。不顾百姓财力,满足耳目之欲,没有不亡的!您得学尧、舜、禹、汤、文、武,以夏桀、殷纣、楚灵、秦皇为戒啊!您高高在上,得监督后德,守住天位,继承祖考,这大业还怕丢呢!您不日夜警惕,体恤百姓,反而自顾自地奢侈,必有颠覆危亡之祸!易经说’丰其屋,蔀其家,闚其户,阒其无人’,王者以天下为家,丰屋之祸,就是家无人啊!现在吴、蜀合谋,威胁宗庙,十万军队,东西奔赴,边境没一天安宁。农夫失业,百姓饿肚子。您不忧虑,还修宫殿,没完没了。要是国家亡了,臣能独活,臣也不说了!君是头,臣是胳膊,存亡一体,得失相同!孝经说’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臣虽然笨,但不敢忘争臣之义!言辞不恳切,不足以感动您!您要是不听臣言,恐怕祖考之祚,要掉地上了!要是臣死了能补万一,那臣死得其所!谨此叩棺沐浴,等着重诛!”奏疏递上去,明帝被他的忠言感动,亲手写诏书回答。每次朝廷会议,杨阜都侃侃而谈,以天下为己任,多次劝谏,明帝不听,他就多次请求退休,没被允许。后来他去世,家里没多余的钱财,孙子杨豹继承爵位。

高堂隆:学霸级谏臣,专治皇帝任性

高堂隆,字升平,泰山平阳人,鲁国高堂生的后代。年轻时当诸生,泰山太守薛悌让他当督邮。郡督军跟薛悌争论,直呼薛悌名字还呵斥他。高堂隆按剑斥责督军:“当年鲁定公被侮辱,孔子都登上台阶为他出头;赵弹秦筝,相如就砸缶。您当着臣的面侮辱君,按道义该打!”督军吓得脸色大变,薛悌赶紧起来制止。后来高堂隆辞职,跑到济南避难。

建安十八年,曹操召他当丞相军议掾,后来当历城侯曹徽的文学官,又转任相。曹徽遭曹操丧,不哀伤,反而出去打猎。高堂隆用道义正言劝谏,很得辅导之节。黄初中,他当堂阳长,被选为平原王傅。平原王即位,就是明帝,让高堂隆当给事中、博士、驸马都尉。明帝刚即位,群臣有的说该设宴庆祝,高堂隆说:“唐、虞有丧,高宗有不言之思,所以至德雍熙,光照四海,现在不宜设宴。”明帝敬重他,采纳了他的意见,升他为陈留太守。犊民酉牧,七十多岁,品德高尚,高堂隆举荐他当计曹掾,明帝嘉奖他,特例让他当郎中以示显扬。后来征召高堂隆当散骑常侍,赐爵关内侯。

青龙年间,大修宫殿,从长安把大钟搬来。高堂隆上疏:“当年周景王不学文、武的明德,忽视公旦的圣制,既铸大钱,又做大钟,单穆公劝谏他不听,泠州鸠劝他也不从,结果周德衰败,史书记载,以为永鉴。现在小人喜欢说秦、汉的奢靡来动摇圣心,求取亡国不度之器,劳役费损,伤德政,这不是兴礼乐之和、保神明之休的做法啊!”当天,明帝去上方,高堂隆和卞兰跟着。明帝把高堂隆的表给卞兰看,让他为难高堂隆:“兴衰在政,乐有啥关系?政教不明,难道是钟的错?”高堂隆说:“礼乐是治国的大本,所以箫韶九成,凤凰来仪;雷鼓六变,天神下降,政因此平,刑因此错,和到极点了!新声发响,商辛就灭亡;大钟铸成,周景就衰败,存亡的关键,常由此起,怎么能说废兴不由此呢?君举必书,这是古道,作而不法,怎么示后?圣王乐闻其阙,所以有箴规之道;忠臣愿竭其节,所以有匪躬之义!”明帝称好。

后来高堂隆当侍中,还兼太史令。崇华殿着火,明帝问高堂隆:“这是啥灾祸?按礼,有祈禳的义吗?”高堂隆说:“灾变的发生,都是为了教诫,只有遵循礼、修德,才能战胜它!易传说’上不俭,下不节,孽火烧其室’;又说’君高其台,天火为灾’。这是人君要是装饰宫室,不知百姓空竭,所以天用旱灾、火灾警告他!上天降鉴,所以谴告陛下。陛下该增崇人道,以答天意。当年太戊有桑谷生于朝,武丁有雊雉登于鼎,他们都闻灾恐惧,修德,三年后,远夷朝贡,所以号称中宗、高宗。这是前代的明鉴啊!现在按旧占,火灾的发生,都是以台榭宫室为诫。现在宫室之所以扩充,实在是因为宫人太多的缘故。该简择留其淑懿,像周制那样,罢省其余。这就是祖己训高宗,高宗享远号的原因啊!”明帝问:“我听说汉武帝时,柏梁着火,就大修宫殿来厌火,这啥意思?”高堂隆说:“我听说西京柏梁着火后,越巫陈方,建章是经,来厌火祥。那是夷越之巫所为,不是圣贤的明训!五行志说’柏梁着火,其后有江充巫蛊卫太子事’。按志的说法,越巫建章没用啊!孔子说’灾者脩类应行,精祲相感,以戒人君’,所以圣主睹灾责躬,退而修德,以消复之。现在该罢散民役,宫室之制,务从约节,内足以待风雨,外足以讲礼仪。清扫着火的地方,不敢在这儿再立作,萐莆、嘉禾必生此地,以报陛下虔恭之德。怎么能疲民之力,竭民之财?实在不是招符瑞、怀远人的做法啊!”明帝于是又修崇华殿,当时郡国有九龙见,所以改叫九龙殿。

陵霄阙刚开始建,有喜鹊在上面筑巢,明帝问高堂隆,高堂隆说:“诗说’维鹊有巢,维鸠居之’,现在兴宫室,起陵霄阙,而鹊巢之,这是宫室未成身不得居之象啊!天意好像在说,宫室未成,将有他姓制御之,这是上天的戒啊!天道无亲,只与善人,不可不深防,不可不深虑。夏、商之末,都是继体之君,不钦承上天之明命,只听谗谄,废德适欲,所以灭亡很快。太戊、武丁,睹灾竦惧,祗承天戒,所以兴盛很快。现在要是休罢百役,俭以足用,增崇德政,动遵帝则,除普天之所患,兴兆民之所利,三王可四,五帝可六,岂只是殷宗转祸为福而已哉!臣备腹心,苟可以繁祉圣躬,安存社稷,臣虽灰身破族,犹生之年也。岂惮忤逆之灾,而令陛下不闻至言乎!”于是明帝改变脸色,动容。

这年,有星孛于大辰。高堂隆上疏:“凡帝王徙都立邑,都先定天地社稷之位,敬恭以奉之。将营宫室,则宗庙为先,厩库为次,居室为后。现在圜丘、方泽、南北郊、明堂、社稷,神位未定,宗庙之制又未如礼,而崇饰居室,士民失业。外人都说宫人之用,与兴戎军国之费,差不多。民不堪命,都有怨怒。书说’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舆人作颂,则向以五福,民怒吁嗟,则威以六极,言天之赏罚,随民言,顺民心也。所以临政务在安民为先,然后稽古之化,格于上下,自古及今,未尝不然也。采椽卑宫,唐、虞、大禹之所以垂皇风也;玉台琼室,夏癸、商辛之所以犯昊天也。现在之宫室,实违礼度,乃更建立九龙,华饰过前。天彗章灼,始起于房心,犯帝坐而干紫微,这是皇天子爱陛下,所以发教戒之象,始卒皆于尊位,殷勤郑重,欲必觉寤陛下。这是慈父恳切之训,宜崇孝子祗耸之礼,以率先天下,以昭示后昆,不宜有忽,以重天怒!”

当时军国多事,用法深重。高堂隆上疏:“拓迹垂统,必俟圣明,辅世匡治,亦须良佐,用能庶绩其凝而品物康乂也。移风易俗,宣明道化,使四表同风,回首面内,德教光熙,九服慕义,这可不是俗吏能做到的。现在有司务纠刑书,不本大道,所以刑用而不措,俗弊而不敦。宜崇礼乐,班叙明堂,修三雍、大射、养老,营建郊庙,尊儒士,举逸民,表章制度,改正朔,易服色,布恺悌,尚俭素,然后备礼封禅,归功天地,使雅颂之声盈于六合,缉熙之化混于后嗣。这是至治之美事,不朽之贵业也。然九域之内,可揖让而治,尚何忧哉?不正其本而救其末,譬犹棼丝,非政理也。可命群公卿士通儒,造具其事,以为典式!”高堂隆又以为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异器械,这是自古帝王所以神明其政,变民耳目,所以三春称王,明三统也。于是敷演旧章,奏而改焉。明帝从其议,改青龙五年春三月为景初元年孟夏四月,服色尚黄,牺牲用白,从地正也。

高堂隆被提拔为光禄勋。这时候,皇帝那是越来越热衷于扩建宫殿,把宫殿搞得那叫一个华丽,观阁雕饰得美轮美奂。为了搞这些,还专门派人去太行山开采石英,到谷城挖掘有花纹的石头。在芳林园里堆起景阳山,在太极殿北边建起昭阳殿。还铸造了黄龙、凤凰这些奇形怪状的猛兽雕塑,用来装饰金墉城、陵云台、陵霄阙。这工程一个接一个,参与干活的人多达上万。从公卿大臣到普通学生,都得撸起袖子出力,皇帝自己都亲自下场挖土,给大家带头。可这时候,辽东那边却不来朝拜了,悼皇后也去世了,老天爷还下起了连绵大雨,冀州发了大水,老百姓的房屋财物都被冲得七零八落。

高堂隆看到这情况,赶紧上疏,言辞恳切地劝谏说:

“咱都知道,’天地间最大的美德就是让万物生长,圣人最宝贵的财富就是拥有君位。那靠啥守住君位呢?靠仁爱。靠啥聚集人心呢?靠财富’。这么看来,老百姓那就是国家的根基啊,粮食和布帛就是老百姓的命根子。粮食布帛这东西,不是大自然孕育可长不出来,不靠人力也搞不定。所以古代帝王亲自耕田,鼓励大家种地,皇后亲自养蚕,做成衣服,这都是为了向老天爷表明心意,表达虔诚,回报恩赐。以前在伊唐那个时代,正好赶上阳九厄运,洪水泛滥成灾,让鲧去治理,结果没成功,这才推举了大禹。大禹顺着山势砍伐树木,前前后后花了二十二年。要说灾难严重,没有比那时候更厉害的了;要说劳役繁重,也没有比那持续更久的了。可尧、舜君臣,就只是坐在朝堂上指挥。大禹划分九州,根据功劳大小给官员们封赏,各有等级差别,君子和小人,穿的衣服、戴的帽子都有规定。现在可没有那时候那么紧急的情况,却让公卿大夫和那些干粗活的人一起干活,这事要是传到周边少数民族耳朵里,可不是啥好名声,写进史书里,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儿。所以啊,不管是治理国家还是管理家族,都得从自身和身边的事物找道理,好好养育百姓,这才配得上’和乐平易的君子,是老百姓的父母’这样的称赞。现在从上到下都累得不行,疾病、灾荒不断,种地的人越来越少,饥荒一个接一个,老百姓都没法好好过日子。这时候应该多体恤他们,帮他们摆脱困境。

我翻看以前的书籍记载,天和人之间,那都是有呼应的。所以古代贤明的君主,都敬畏上天的旨意,顺着阴阳的变化,小心翼翼的,就怕违背了规律。这样治理国家的办法才能兴盛,德行能和神灵相符。要是灾异出现了,就赶紧整顿政治,这样国家就能长久延续。可到了朝代末期,那些昏庸的君主,不尊重先王的规矩,不听正直大臣的直言,就顺着自己的性子来,对变化的警告满不在乎,结果没有不遭遇灾祸,最后国家灭亡的。

从人的道理来说,人的六种情感和五种本性,大家都有,贪欲和廉洁贞洁,每个人占的比例不一样。等到情感发作的时候,在心里就互相争斗。要是欲望太强,自身力量又弱,那就会放纵过度,没法控制。要是精诚之心控制不住,那就会泛滥成灾。情感所在的地方,不是喜欢就是觉得美好,可美好的东西聚集起来,不靠人力不行,没有粮食布帛也成不了。要是情感没有节制,那老百姓就受不了劳累,物资也满足不了需求。劳累和需求一起涌来,就会引发祸乱。所以不克制情感,就没法互相供给。孔子说’人没有长远的考虑,一定会有眼前的忧患’。这么看来,制定礼义,可不是随便划分等级,而是为了避开祸害,让国家兴盛。

现在吴、蜀这两个敌人,可不是啥白地小虏、聚在一起的强盗,他们占据险要地势,顺着水流,拥有不少士兵,还僭越称帝,想和咱们中原较量。要是有人来报告说,孙权、刘禅都施行德政,又变得清廉节俭,减轻赋税,不搞那些玩乐的东西,做事都咨询有德行的老人,遵守礼法制度。陛下听了,难道不会心里一惊,觉得他们这样很难一下子讨伐消灭,为国家担忧吗?要是有人报告说,那两个家伙都胡作非为,奢侈无度,役使老百姓,加重赋税,老百姓受不了,天天唉声叹气。陛下听了,难道不会气得想马上把他们灭了,或者庆幸他们疲惫不堪,咱们取胜不难吗?要是这样,那就可以换个角度想想,事情的道理也就清楚了。

再说说秦始皇,他不修道德基础,却大建阿房宫,不担心朝廷内部出乱子,却去修长城。当时君臣这么干,也是想建立万世基业,让子孙永远拥有天下,哪想到一个老百姓一声大喊,天下就翻天覆地了。所以我觉得,要是以前的君主知道自己的做法会导致失败,肯定就不会这么干了。所以亡国的君主都觉得自己不会亡国,结果就亡国了;贤明的君主都觉得自己可能会亡国,结果就没亡国。以前汉文帝被称为贤主,自己生活节俭,对百姓也很好,可贾谊却把他和天下倒悬的情况相比,觉得有一件让人痛哭流涕的事,两件让人落泪的事,三件让人长叹的事。更何况现在天下疲惫不堪,老百姓家里没有多少存粮,国家也没有一年的积蓄,外面有强敌,军队在边境打仗,国内又大兴土木,州郡都不得安宁。要是有敌人来进攻,我担心那些修筑工事的人都没法拼命去和敌人打仗。

还有啊,将领和官员的俸禄,越来越少,和以前比,只有五分之一了。那些该休假的人也没了补贴赏赐,不该交钱的人现在都得交一半。这样算下来,国家的收入比以前多了,可支出却比以前少了很多。可国家的经费还是不够,连牛肉都要收点小税,一个接一个。反过来推算,这些费用肯定都有问题。俸禄和赏赐的粮食布帛,是君主用来养活官员和百姓,掌握他们生死的。要是现在废除了,那就是夺了他们的命。得到了又失去,这肯定会让人心生怨恨。《周礼》里说,大府掌管九种赋税的收入,用来满足九种用途,收入有规定,互相不干扰,这样用度就足够了。等用度够了,再用剩下的贡品满足君主的玩乐需求。而且君主用钱,一定要和司会商量。现在和陛下一起在朝廷治理天下的,不是三司九列,就是台阁近臣,都是陛下的心腹,有啥话都应该直说。要是看到问题却不敢说,只听命令拼命干活,就怕做不好,那这就是只吃饭不干活的臣子,不是能辅佐君主的贤臣。以前李斯教秦二世说’做君主不随心所欲,那君主就成了天下的枷锁’,二世用了这招,秦国就灭亡了,李斯也被灭了族。所以司马迁批评他不正确劝谏,给后人敲响了警钟。

奏疏递上去后,皇帝看了,对中书监、令说:’看看高堂隆这奏疏,让朕都害怕啊!’后来高堂隆病得很重,口述上疏说:

“曾子生病的时候,孟敬子去看他。曾子说:’鸟要死的时候,叫声都很哀伤。人要死的时候,说的话都是善意的。’我现在病得很重,越来越厉害,常常担心突然就不行了,自己的忠心不能让陛下知道。我的一片诚心,可不比曾子差,希望陛下能稍微看看我的奏疏。希望陛下能彻底改掉以前的错误,振作起来把以后的事情做好,让神灵和百姓都响应,远方的人都仰慕咱们的仁义,四灵都献上珍宝,北斗星发出光芒,这样就能超过三王、五帝,不只是继承祖业守住成规而已。

我常常痛心世上的君主,没有不想继承尧、舜、汤、武的治理之道,却走上桀、纣、幽、厉的老路;没有不嘲笑末世那些迷惑混乱、亡国的君主,却又不走虞、夏、殷、周的轨道。真是悲哀啊!用这样的做法,想得到那样的结果,就像爬到树上去找鱼,把水烧开来做冰,肯定不行,这很明显。看看夏、商、周三代拥有天下的时候,圣贤一个接一个,好几百年,每一寸土地都是他们的,每一个老百姓都是他们的臣子,万国安宁,天下统一。鹿台上的金子,巨桥的粮食,都没地方用,君主还是照样坐在朝堂上,为啥呢?可像癸、辛这类人,仗着自己力气大,聪明得能拒绝劝谏,有才能还掩饰错误,喜欢阿谀奉承,修建高台观阁,喜欢淫乐,喜欢倡优,制作靡靡之音,安于濮上的淫声。老天爷可不饶他们,回头一看,宗国就变成了废墟,子孙都成了奴隶,纣王被挂在白旗上,桀王被流放到条。天子的尊贵,汤、武有过,他们也不是啥特殊的人,都是明王的后代。在六国的时候,天下热闹得很,秦国统一后,不修圣道,却大建阿房宫,修筑长城防守,在中原炫耀武力,让周边少数民族都服从,天下人都震惊害怕,路上见面都不敢说话。秦国以为自己的枝叶会永远繁茂,光辉会永远照耀,哪想到二世就灭亡了,国家崩溃了。近的像汉孝武帝,趁着文、景的福气,对外抵抗夷狄,对内大兴宫殿,十多年间,天下不得安宁。还相信越地的巫师,怨恨老天,迁怒别人,建起千门万户的建章宫,最后导致江充妖蛊之变,宫殿都离散了,父子互相残杀,灾祸流传了好几代。

我看黄初的时候,老天就给出了警告,有奇怪的鸟在燕巢里长大,嘴、爪子、胸脯都是红的,这可是魏国的大怪事,应该防备朝廷里有像鹰一样凶狠的大臣。可以选一些诸侯王,让他们管理国家,掌握军队,像下棋一样分布在各地,镇守京城,辅佐皇帝。以前周朝东迁,就依靠晋、郑;汉朝吕氏之乱,就靠朱虚侯。这都是前代的明鉴。老天爷没有亲人,只辅助有德行的人。老百姓称赞德政,国家就能长久;老百姓有怨言,老天就会选拔有才能的人。这么看来,天下是大家的天下,不是陛下一个人的天下。我百病缠身,力气越来越小,自己坐着车出去,回到老家。要是我就这么死了,灵魂有知,一定会像结草老人一样报答陛下。

皇帝下诏说:’高堂生廉洁像伯夷,正直超过史鱼,内心坚定,忠诚耿直,不顾自身,怎么小病还没好,就退身回老家了。大禹守节,病重的时候还坚持,最后病好了。高堂生你可要好好吃饭,专心养病啊!’后来高堂隆去世了,留下遗嘱要求薄葬,用平时穿的衣服入殓。

一开始,太和年间,中护军蒋济上疏说:’应该按照古代的规矩去封禅。’皇帝说:’听到蒋济这话,我都吓得汗流浃背,脚都湿了。’这事儿搁置了好几年,后来又讨论要修封禅的礼仪,让高堂隆撰写。皇帝听说高堂隆去世了,叹息说:’老天不想让我完成这事啊,高堂生离我而去啊!’高堂隆的儿子高琛继承了爵位。

一开始,景初年间,皇帝觉得苏林、秦静等人都老了,怕没人能传承他们的学业,就下诏说:’以前先圣去世后,他们留下的话和教诲,都记载在六艺里。六艺的文章,礼是最重要的,一刻都不能离开。现在末世的习俗背离了根本,由来已久。所以闵子讥讽原伯不学习,荀卿厌恶秦朝坑杀儒生,儒学要是废了,那风化还怎么兴起呢?现在那些有学问的大儒,都年纪大了,教导学生的办法,谁来继承呢?以前伏生年纪大了,汉文帝就派晁错去跟他学习。谷梁子死后没传人,宣帝就找了十个人来传承。现在选拔那些高才又能解释经义的郎吏三十人,跟着光禄勋高堂隆、散骑常侍苏林、博士秦静,分别学习四经三礼,主管的人要制定考核考试的办法。夏侯胜说过:读书人就怕不明白经术,要是明白了经术,获取高官厚禄就像在地上捡草芥一样容易。现在学者要是能深入研究经道,那爵位俸禄和荣耀宠爱,不用期待自己就来了。能不努力吗?’几年后,高堂隆等人都去世了,学者们也就荒废了。

一开始,任城的栈潜,在太祖时代就当过县令,还曾经督守邺城。当时文帝还是太子,喜欢打猎,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栈潜劝谏说:’王公设置险要来巩固国家,都城的禁卫,是为了防备意外。大雅说:宗子就像城墙,别让城墙坏了。又说:别跑得太远,所以我要大力劝谏。要是沉迷于打猎游玩,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用一天打猎的快乐,忘了无穷的隐患,我实在不明白。’太子听了不高兴,但从那以后出去打猎的次数就减少了。黄初年间,文帝要立郭贵嫔为皇后,栈潜上疏劝谏,这事儿记载在《后妃传》里。明帝的时候,各种劳役一起兴起,亲戚都被疏远排斥,栈潜上疏说:’老天生了老百姓,又立了君主,是为了覆盖养育众生,让老百姓繁荣昌盛。所以统治四海不是为了当天子,分封土地不是为了当诸侯。从三皇开始,到唐、虞,都用博大的胸怀救济天下,用醇厚的德行感化百姓,老百姓都依赖他们。三王之后,到了汉朝,治理国家的办法越来越少,丧乱越来越多,从那以后,也没谁能治理好。太祖聪明神武,铲除暴乱,恢复王纲,开创帝业。文帝承受天命,扩大皇基,在位七年,每件事都来不及做。陛下圣德,继承了宏大的基业,应该崇尚安宁,让老百姓休息。可现在边境不安宁,征夫远戍,在海外打仗,旗帜飘扬万里,军队骚动,水陆转运,老百姓放弃产业,每天花费千金。大兴宫殿,工程无数,去徂徕山砍松树,在深山老谷里开采怪石,让它们漂浮在河、淮上,都城周围,都成了直接管辖的地方,本来应该供应秸秆、铚粟等赋税,现在却成了打猎的园林,森林里杂草丛生,成了鹿兔的窝。这伤害了农事,地里长满了杂草,灾疫流行,老百姓和物资都损失惨重,减少了和气,好庄稼都长不出来。我听说文王建丰邑,开始的时候不着急,老百姓像儿子一样跑来,没几天就建成了。灵沼、灵囿,和老百姓一起享用。现在宫殿高大奢侈,雕镂精美绝伦,忘了有虞的总期,想着殷辛的琼室,禁地千里,一抬脚就可能触犯法网,比得上阿房宫,役使的人比乾谿还多,我担心老百姓力气耗尽,受不了命令啊。以前秦国占据殽函来控制六合,自以为德行比三皇高,功劳比五帝大,想让谥号流传万代,结果二世就灭亡了,愿意当老百姓,这是因为枝干已经动摇,根本先拔掉了。圣王治理天下,能彰明美德,任用有功勋的亲戚。贤能的人在朝廷,功业就能兴盛;亲戚显贵任用,就能和国家同忧安。深根固本,一起作为羽翼,就算经历盛衰,内外都有辅佐。以前成王年纪小,不能处理政事,周、吕、召、毕都在身边辅佐。现在既没有卫侯、康叔那样的监督,分陕任命的,又不是周公、召公。东宫还没建立,天下没有副手。希望陛下留意关塞,永远保住国家,那天下就太幸运了。’后来栈潜当了燕中尉,推辞说有病不去,最后去世了。

史评:

辛毗、杨阜,刚强正直,公正无私,为了劝谏不顾自身,差不多有汲黯的高风亮节。高堂隆学问好,志向是匡扶君主,根据变化陈述劝诫,发自内心,真是忠诚。等到他一定要改正历法,让魏国继承虞的基业,这可以说是想法超过实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