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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六生/ 文
老唐叫唐兴顺,林州退休干部,作家,安阳市作协名誉主席。
甲辰夏日,我向兴顺老弟讨要他新近出版的《寸心微语》一书,把地址发给他后,两天时间书就快递到了。当我急不可耐地拆开包裹,顿觉眼前一亮,封面设计得优雅大气,品味独特,再有书法大家刘颜涛题写书名的加持,更是锦上添花。
打开扉页,老唐背靠太行山水的照片,显得气定神闲,自信满满,颇具大家风范。这不是装出来的,是照片下方简介中那闪光的名号,珠玉般的作品,异彩纷呈的殊荣给武装出来的。老唐这人很客气,还不忘写上一句“老朋友六生先生雅正。唐兴顺,2024夏”。这一句尊重对方的礼貌用语,却让我受宠若惊,也让我思绪大开,浮想联翩。说起来与老唐有差不多半个世纪的交情了,称老朋友的确名副其实。老唐比我年轻两三岁,属于同时代的人。二十岁左右的时候,两人有个共同的爱好,经常不断地写些“火柴盒”、“豆腐块”的小文章送到林县广播站广播,送得多了,播得多了,慢慢都成了广播站的通讯员,不时地在一块儿开会学习,“臭味相投”,就这样认识了,还交上了。
高中毕业我到了姚村公社,老唐去了县委的宣传部门。恢复高考又先后上了大学,又先后毕业回到故乡,分配到不同的行业工作,见面的机会相对少了一些。八十年代初我调离林县,各自勤于政事,忙于生活,与老唐几乎没有见过面,但我俩的心却一直相通着。他在报刊杂志上发表的一些杂文、评论、散文、小说等,只要能找到的我都尽力找到拜读。读他的作品不仅是一种视觉享受,更是一种心灵的沟通,会让你在知识层面以及精神层面对老唐产生更深刻的认识,这种见字如面的日子过了四十年。
到了2023年10月18日,宽宽(焦延顺)主编的《烛光》一书研讨会在林州金圆大酒店举办,老唐作为该书序的作者,安阳市作协主席,曾经的林州教育局长应邀出席了研讨会。时隔四十年,有幸在研讨会上与老唐再次相见,彼此甚欢,既是缘分,也是天意。老唐还在我得到的《烛光》一书上签了字:“六生老兄,相见欢喜。唐兴顺,2023.10”。
与四十年前相比老唐在我的印象里变化不大,衣着还是那么得体,浓密的头发以微卷的姿态匍匐在脑瓜上,那双不太老大的眼睛依然灵动、聚光,显得干练沉稳睿智。脸上的皱褶四十年时间也没生长多少,给人越活越年轻的感觉。这不仅让我想起了苏东坡“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诗句,可能文学创作养人、养心、养颜,就像东姚大山里生产的洪河小米。
宽宽主编的《烛光》一书,可以说是以报告文学的形式,记述了原姚村镇第一中学校长桑天吉从教半个世纪的传奇经历和感人事迹。此书付印之前,宽宽想找个有较高社会名望的人题字、作序,以彰显此书的含金量。他可是个不达目标不罢休的狠人,拐弯抹角,打探到有个叫原绿色的人,是从林县走向北京师范大学基础教育集团的研究员,在基础教育的实践与研究上很有造诣,跑了全国不少地方,接触了社会上许多名人,其中就有李乾元将军和唐兴顺主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绿色也是个性情中人,为宽宽的执着所感动,便南下广州敬请李将军为该书题写了书名;又北上敬请唐主席为该书作了序,使该书的价值、影响力得到了提升。
老唐这人很厚实,厚实的就像村西的林虑山一样。他很钟爱大山这种品行,便给自己起了个“山人”的雅号。他配得上这个雅号,正如他自己说的咱本就是山里人,也如他的作品绝大部分写的是山里人,山里事、山的性格、山的精神。老唐在林州政界闯荡了几十年,先后去过学校、宣传部、县委办公室、教育局、民政局等地方。这些部门都是党委、政府的要害、重点部门,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也是多少人炫耀的资本。可老唐一路走来低调处事,踏实做事,宽厚待人,处处体现了“山人”的特质。凡他走过的部门不仅工作业绩斐然,而他的人格更是口碑载道。正如一位知者所讲:别人都是雁过拔毛,他却是到处栽花。

老唐的厚实还体现在他的作品中。不管是短篇、中篇、长篇,杂文、散文、小说,不管是人物事件、自然景观、内心世界、理论推演,刻画描述的既厚重,又朴实,既生动,又明了。每一篇都是沉甸甸的,每一篇都非常接地气。知父莫女,他的女儿唐泽慧这样评价:父亲写的诚实、郑重,不落俗套、不耍花招,对每一个题目都按它的需要、情景,认认真真地写。他非常清楚这些文章为谁而写,要起到什么作用。
常言说,一心不管二用,除非长三头六臂,老唐也一样。他说,几十年来在世俗社会中有具体的工作岗位,工作任务还比较繁重,我的主要精力必须用在这些事务上,一方面是责任所系,一方面是生活需要,由于加倍付出精力,这些工作都做到了于心无愧。老唐的这些话也是心声吐露,客观上一心二用肯定会影响所担负的工作。本来你可以做得更好,更有成就,却因心力、精力分散,很可能顾此失彼。
其实,社会事务这些工作就像牛皮筋,作为单位领导就是个拉皮筋的人,松了紧一紧,紧了松一松,做到平稳不出问题就是一炷高香。老唐深谙其中之道,所以,他把重点、重心悄悄倾斜到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之上,秘而不宣。正如老唐所讲:自己内心深处最动情,最在乎的是文学创作,所以,我的文学创作一直低调进行。中间取得成绩,在大刊物发表作品、获奖等,也坚持不宣传,不扩张,即便有人说起,也做出不在乎的表现,实际心里很高兴。这就是老唐的行为状态,“搂草打兔子”一举双得,搁谁都高兴。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老唐创作的作品为什么屡屡获奖,屡屡受到人们的热捧?因为他对创作从骨子里喜爱,他把文学当作了一位挚爱的情人,一旦相遇,真心相拥,就会用心、用情、用爱去创作。他不太多的去雕饰,所以他的作品荡漾着浓郁的自然气息,有一种原始生态的美。
他在退职退休后的十多年时间里,爆发出了一种冲破藩篱的激情,肆无忌惮地进入了文学创作的高潮期,丰产期,收获期。老唐的眼光很毒辣,善于观察,善于思考,善于积累。平时走到哪儿,那双不大却闪烁着独到目光的眼睛总是东瞅西望,一旦瞄准目标后,便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捕捉到最灵光的东西。正如他在《散文写作的体会》中所讲:“某一个题材一旦被作家以文学的灵光抓获,经过发酵与提炼,从笔端分娩之时,便成为一个全新的生命体,它必定首先闪耀着文学艺术的光芒。”还说:“散文创作要善于写边缘的事物,一件事情的边缘,一件物体的边缘,一个社会的边缘。”纵观他创作的各类体裁的作品,绝大部分是常被别人忽略、看不上眼、边缘的东西,这也叫剑走偏锋,出奇制胜。
老唐这人最大的特点是勤奋好学,“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现在都七十岁的人啦,还在不停地思索、琢磨、创作,构思不绝,笔耕不辍,大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之豪情,令人敬佩。别看他个子不高,脑袋里装的东西不少,犹如核弹头,体积不大,能量不小,这是他长期积累的结果。比如他在《生命可以不朽》一文中对原姚村公社书记马计栓的一段描写充分证明了他丰富的观察和储存能力。他是这样描述的:“他身材魁梧,两颊瘦削,双眉浓丰,额头饱满,看人时眼神非常明亮。另外他的发型有风度,偏中分,随着身体动作头发跃跃欲试。整个形象给人踏实、生机、富有力量的感觉”。他和马计栓生前只有一面之交,而且还是几十年前的一次偶遇,马计栓过世也十年了,还能把马计栓的特点写得如此细腻、清晰、生动、形象。我在姚村公社与马计栓书记朝夕相处四年也没有充分认识到他的这些特点。这就是处处留心皆学问,方到用时不犯愁,也是我和老唐兄弟的差距,天冠地履。
祝愿兴顺老弟在这条充满艰辛而又快乐的文学创作道路上走的更远更扎实,创造出更多更精彩的劳动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