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939年11月17日,毫县外头的天气比日伪军的心还要冷。茶摊老板看着一个汉子把独轮车停在庙边,一屁股坐下就像定了根,一直盯着日伪据点的方向,那眼神比瞄准镜还准。

老板觉得这画面有点不对劲,便端了碗热水过去,试图打破这个尴尬的守望。“兄弟,你这儿守了半天,脖子不酸吗?喝点水,动动脖子,别到时候连酸痛膏都抢不过日伪军。”

汉子接过水,深深叹了口气,一饮而尽,好像要把心中的憋屈也一并吞下去。“谢了,老板。你说,我这是在等风,还是等雨啊?”

老板摇头,“哎,这风雨你也得等,就怕你等的是暴风雨。我看那日伪军的据点,里头的人进去容易出来难,跟进了黑洞似的,只进不出。”

汉子默默点头,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坚决和无奈,推着独轮车起身,似乎已经做了决断。“老板,咱们这等待不是瞎等,是要有准备的等。今儿没等到人,明儿继续,总有翻身的那一天。”

老板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世道,有些人真是硬骨头,碰上日伪这硬石头,不知道是骨头硬,还是石头硬。但愿他不要等到自己也变成石头。

风轻轻吹过,茶摊上的茶水散发着一股暖意,老板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坐回他的小摊,心里默念,“总有一天,风会吹走云,天再晴。”

02

汉子名叫王萌林,是豫皖苏边区交通员。当时,他接到任务,要求在这条路上,自己和陈子良俩人扮成农民,去护送情报,这确实给他们带来了一定的掩护。可是到头来,他俩就像是走在锅边的蚂蚁,随时都可能被火烧到。

当那络腮胡的日伪特务拦下他们,用一种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审视他们时,王萌林和陈子良虽然内心慌得像是兔子见了狼,但表面上却还得装出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

特务那厮一脸狐疑,直勾勾地盯着两人,仿佛想从他们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你们俩,脸上写着’我是新四军’是吧?”特务阴阳怪气地说。

王萌林硬着头皮答道:“大兄弟,您这是哪跟哪儿啊?我这不过是个推车的,您非得说我是谁谁谁,这不是闹着玩儿吗?”

陈子良也添了一句,“是啊,大哥,咱们这是去市场卖点儿粮食的,您要是觉得咱俩有问题,咱们立马转身就走,绝不往前走了。”

但特务显然不吃这一套,直接拽着陈子良往庙里走。王萌林一边推着车跟在后面,一边默默地在心里给陈子良祈祷,希望他能有言辞之利,化险为夷。

结果,陈子良被塞进了据点,而王萌林则在外面如坐针毡。

王萌林将独轮车靠在一边,蹲在那里,心想:“这特务办事也没个准头,你说抓就抓,咱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今儿个只能先回去,找人想想办法了。”随后便离开了。

03

走着走着,王萌林推着那辆装满机密文件的独轮车,眉头紧锁,看着前方还有日军士兵忙碌着。

正当他想要掉头就跑,突然一只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王萌林差点没把那些装机密的大蒜都跳脱出来。

“怎么,看到美女就这么惊慌失措?”身后传来老陈那熟悉的戏谑声。

抗战时,一汉奸夜审地下党,拷打一半时忽发现,对方竟是自家亲戚

王萌林转身,差点儿眼泪掉下来,“老陈,你这不是要吓死哥几个吗?”

老陈挠了挠头,一脸无辜:“我哪有,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王萌林皱眉:“你是怎么出来的?别告诉我你唱了首歌,敌人被感动放你走了。”

老陈嘿嘿一笑,耸了耸肩:“差不多吧。”

王萌林的嘴角抽了抽:“就这?你的戏码也太水了吧!他们怎么就信了呢?”

老陈笑着摊开手:“人家信的是我的才华。说实话,我也觉得他们太容易信人了。”

王萌林不由心生 起疑,“这事儿怎么说都说不通啊?”

看出王萌林的怀疑,陈子良便说:“现在处理重要的事情,这事儿回头再说。”

04

陈子良的话音刚落,那特务面色从一副要生吃人的凶相,变成了好像见到亲家那种突如其来的和蔼。陈子良这一出戏,比春晚小品还精彩,王萌林在一边听得差点没直接乐出声来。

老陈悠然自得地说:“其实,就是俩人不打不相识嘛!你知道,我被抓的时候,他们一个劲儿地说我是新四军的密探。”

王萌林插嘴:“那你就没招了?”

“招啥子呀,我就一直坚持我是黄水窝的普通老百姓。结果呢,正好我和审问我的那个特务有点远亲,他三叔是我那个所谓的’表舅’。”老陈一脸的得意。

王萌林听得直摇头。

老陈笑得更欢了:“你看,这不就是’误打误撞’,’不打不相识’嘛!反正他一听到’表舅’两个字,那个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敌人变亲人,比那啥转换还快。”

王萌林疑惑地问:“那他就这么信了你?就因为你俩是’亲戚’?”

老陈点点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啊,你想想,那场面多喜剧,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到底还是’血浓于水’啊。”

05

陈子良在那间审讯室里,被绑得像个粽子,这回却能把黄水窝的大小事儿侃侃而谈,那日伪特务听得津津有味,估计都快当上黄水窝地理老师了。最后终于信服了,让手下把陈子良放了下来。

随后,那日伪特务走到头目面前,低声嘀咕了一通,那头目听得点头比拨浪鼓还欢快。转过头,那特务对陈子良一笑,道:“老哥,误会误会,咱们不提了,您自由了。”

陈子良自由了,但他得找到王萌林。在一个茶摊旁,老板正好目击了王萌林的“英勇”撤离,指了个方向,陈子良最后在路上与王萌林重逢,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声比茶摊还热闹。

他们一路说笑,直奔毫县北面的赵集,找到了那位等候机密文件的部队领导。文件一交,领导那感激的眼神。陈子良和王萌林相视一笑,这一切艰辛,换来的不仅仅是任务完成,更是这一路上的人情冷暖与世间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