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周末,小院总像藏着数不清的活儿,等着我去赴一场热闹的“约会”。上个周末,更是把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却也累得心甘情愿。
总算盼来凉快些的天气,心里头又惦记起我的小花园。去年一时贪多,总想把所有喜欢的花种都塞进这方小天地,结果不仅没种出像样的景致,反倒显得杂乱无章,看着总有些遗憾。
一年试种下来,倒也悟出了些道理:养花这事,不求数量多,只求精致对味,最好能四季见绿、时时有景。
于是,怎么把这乱糟糟的小花园“重整河山”,便成了我近来反复琢磨的事儿。
思来想去,多年生球根花卉该是首选,再配些多年生草本,点缀几株月季、绣球,小花园的骨架大抵就立起来了。
思路一敲定,周末便立刻动手,打算给花园做个“分区管理”—— 每个小角落只种一类花,既能形成规整的小景致,等明年春天花开时,各色花儿各占一方、互不打扰,想来定是好看的。
说干就干,先蹲在园里翻地,铁锹插进土里时,还能闻到泥土混着青草的潮气;再用砖头一块块垒出分区的边界,指尖沾了些泥屑也不在意。
忙活大半天,绣球区、百合区、朱顶红区、芍药区、茶花区、箭兰区、洋甘菊区、月季区、白晶菊区、芝樱区…… 一个个小区域总算划分清楚。大方向定了,其他零散的花种便先放一放,等明年春天,花园边缘还有空地,到时候再慢慢添也不迟。
单是翻地这活儿,就把我累得腰酸背痛,直起身时得慢慢揉着腰才能缓过来。可转头看见原本杂乱的花园,如今被划分得井井有条,每个小区域都像在等着新生命扎根,忽然觉得所有的累都值了。
收拾完花园,又转到另一小块菜地翻土,撒下荠菜和蒲公英的种子,蹲在土边轻轻拍了拍土,心里默默盼着:小家伙们可要快快发芽呀。
干活时,风里忽然裹来一阵清甜的桂花香,丝丝缕缕钻进鼻腔,瞬间驱散了大半疲惫。忙完手头的活,便提着小竹篮去摘桂花—— 枝头的桂花金黄金黄的,一簇簇挤在叶间,轻轻一捋就落在掌心里,满手都是香。可

摘桂花容易,分拣却要耐着性子:得一点点挑出混在花里的碎叶、细枝,不能放过半点杂质,只能坐在桌边慢慢捡,倒也捡出了几分宁静。
院里的山楂树也赶了趟热闹,满树红彤彤的山楂压弯了枝桠,看着就喜人。我和先生搬来梯子,一人摘、一人接,忙了好一会儿,竟收了足足二十多斤。
看着这堆得像小山似的山楂,新的“难题” 又来了:这么多山楂该怎么消耗?商量着一部分晒干存起来,另一部分试着做山楂醋,倒也不浪费。
可山楂去核真是个磨人的活儿。先生在网上查到用笔筒去核的法子,便找来笔筒试着弄,倒也省了些力。
晚饭过后,他坐在桌边去核,我在一旁切片,山楂的酸甜味在屋里飘着。忙到八点多,先生揉着胳膊说歇会儿,就再也看不到他身影,人家洗洗躺平了。
我看着那么多山楂,还是咬咬牙继续弄—— 想吃到一口自己做的山楂食,哪有那么容易?等终于停下时,腰又酸得直不起来,手指也有些发麻。
周六就这么在连轴转的忙碌里过去了。晚上躺在床上时,才真正体会到“躺平” 的幸福 —— 浑身放松地陷在被子里,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惬意,原来最简单的舒服,竟是忙到极致后的休憩。
周日也没闲着,和先生一起移栽菜苗,泥土沾了裤脚;我则接着处理没弄完的山楂,指尖还留着淡淡的山楂味。山楂终究没有弄完,余下的一部分放在冰箱,等到下周再弄,带了一部分回市里,抽空继续弄。
整个周末,就这样被填满了,累得像只“忙晕的小狗”,心里却满是踏实。
远离了手机的弹窗、网络的喧嚣,只有清风、花香、泥土的气息陪着我,眼里看的是花草,手里做的是琐事,心里装的是当下的安稳。
这样的累,带着烟火气,藏着小欢喜,是实实在在的“累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