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77:韩琦《行楷信札卷》
韩琦《行楷信札卷》是北宋名臣韩琦唯一传世的书法真迹,距今有千年历史,现藏于贵州省博物馆,该卷由两封书信《信宿帖》《旬日帖》及后世十三段题跋合裱而成,纵30.9厘米,横867.5厘米,展现了北宋书法艺术与士大夫文化的精髓。
韩琦(1008-1075),字稚圭,自号赣叟,相州安阳(今河南安阳)人,北宋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历仕仁宗、英宗、神宗三朝,被誉为“社稷之臣”。《宋史》记载他“与富弼齐名,号称贤相,人谓之“富韩”。欧阳修赞其“临大事,决大议,垂绅正笏,不动声色,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臣”。北宋仁宗天圣五年(1027年),韩琦20岁时考中进士,名列第二,史称其“弱冠举进士”,从此走上了仕宦之途。他历任通判、推官、右司谏、安抚使等职,庆历新政时期在朝任枢密副使。
在担任谏官的三年间,他敢于犯颜直谏,多次举荐贤良,他的谏言多被朝廷采纳,尤其以宝元元年(公元1038年)所上《丞弼之任未得其人奏》最为知名。当朝宰相王随、陈尧佐及参知政事(副宰相)韩亿、石中立四人,位居高位却玩忽职守、劣迹斑斑,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百姓怨声载道。韩琦上《丞弼之任未得其人奏》疏,指责四人平庸无能,痛陈大宋八十多年的太平根基决不能任由平庸的臣子肆意毁坏。仁宗看后深受触动,一天之内,将当朝权力最大的四位重臣同时免职,朝野震惊,韩琦也因“片纸落去四宰执”而名扬京师。戍边卫国:宋夏战争爆发后,他与范仲淹率军防御西夏,在军中颇有声望,人称“韩范”。当时,边疆传颂一首歌谣: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勤政爱民:熙宁元年(1068年)七月,韩琦判相州(治今河南安阳市),河北地震,黄河决口,民居房屋倒塌大半,民不聊生,大批灾民流离失所,宋神宗赵顼派韩琦前往。韩琦晓谕灾民返乡,又采取了开仓分粮等一系列救灾安民的措施,帮助灾民恢复发展生产,重建家园,逐步渡过难关。韩琦在大名府主政四年间,频遭水旱蝗之灾,他殚精竭虑,多方为民请命、治河修渠、建仓储粮、灭蝗除害、劝课桑农、赈济安抚,在他的精心治理下,社会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深受民众拥戴,并留下了许多令人称颂的故事。韩琦不仅是北宋时期一位贤相,还是著名的词人。他的“词气典重,敷陈剀切,有垂绅正笏之风”,为诗不事雕琢,“蕴蓄既深,故直抒胸臆”,得自然高雅之意。他主政大名府时,常在政暇之余,与身边的强至、沈唐、王岩叟、赵君锡、钱昌武、宋适、唐垧等僚佐文人进行宴饮游从,雅集唱酬,诗酒行乐,还与退居颖州的欧阳修诗笺往来,互相期许。
北岳庙-韩琦碑楼
北岳庙韩琦碑楼-《大宋重修北岳庙之记碑》碑文
韩琦曾连上8道奏折请辞,直到熙宁六年(1073年)二月,神宗才同意他回判相州,但仍带职行事。听说韩琦离任,大名府百姓遮道攀留,数日后才得以离开。之后,大名府民众感其恩德,敬其人品,在熙宁禅院内为其建立生祠,塑像供奉。熙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1075年8月8日),韩琦在相州溘然长逝,享年68岁,宋神宗“素服哭苑中”,御撰墓碑“两朝顾命定策元勋”,特赠尚书令,赐谥号“忠献”,配享宋英宗庙庭。卒后九年,司马光亲自为韩琦撰写了《北京韩魏公祠堂记》,立于大名府魏公祠。明朝以后,大名人民又把韩琦奉入五贤祠,与唐代的狄仁杰,宋代的寇准、文彦博、欧阳修一同祭祀。
《信宿帖》
宋仁宗嘉祐元年(1056)年,韩琦在家乡相州任职,并于相州修建园林,其中一园名“昼锦堂”。十余年后,韩琦回朝任宰相,此时欧阳修在任副相,二人共朝为官,关系密切。韩琦请欧阳修为昼锦堂撰文,欧阳公应其所求,写成《相州昼锦堂记》。此文后世作为名篇,入选《古文观止》,至今传颂。《信宿帖》便是韩琦为谢欧阳公作《相州昼锦堂记》一文而书。《信宿帖》中韩琦不仅对欧阳修的文章赞不绝口,赞其“势不可御”,同时也谦虚地表示《相州昼锦堂记》对自己“褒假太过”“而不能自安”。全文用字凝练但笔意浑厚,这封信只是韩琦、欧阳修“神仙友情”的一个缩影,二人同为北宋名臣,在政见、文学、处事上都意趣相投,交往十分频繁,在《欧阳修全集》中保留下来的《与韩忠献王稚圭》的书信就有46封之多。韩琦在《安阳集》中也存与欧阳修往来的诗文数首。南宋朱熹的《名臣言行录后集》卷一载:“(韩琦)晚与永叔相知而相亲最深。永叔深服公之德量,尝曰:’累百欧阳修,何敢望韩公?’(韩琦)公曰:’永叔相知无他,琦以诚而已。’”《相州昼锦堂记》和流传至今的《信宿帖》亦是二人友谊的见证。
“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韩琦反其道而行之,将自己的宅院命名为“昼锦堂”。这并不是炫耀自己富贵归乡,是希望州治之民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衣锦还乡是蒙受国家、君主之恩,表达了自己报国为民的决心。
《昼锦堂记》碑刻
《信宿帖》全文:
琦再拜启,信宿不奉仪色,共惟兴寝百顺。琦前者辄以《昼锦堂记》容易上干,退而自谓,眇末之事不当仰烦大笔,方夙夜愧悔,若无所处。而公遽以记文为示,雄词浚发,譬夫江河之决,奔腾放肆,势不可御,从而视者徒耸骇夺魄,乌能测其浅深哉?但褒假太过,非愚不肖之所胜,遂传布之大,恐为公文之玷,此又捧读惭惧而不能自安也。其在感著,未易言悉,谨奉手启,叙谢不宣,琦再拜启参政侍郎台座。
《信宿帖》白话释文:
韩琦再次拜启,两个晚上没有见到您的面容了,希望您起居一切顺利。我之前轻率地拿《昼锦堂记》的事情来打扰您,事后我自己觉得,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应当劳烦您这样的大文豪来撰写。我日夜都在惭愧后悔,不知道如何是好。而您很快就把记文给我看了,您那雄浑的文辞如江水般滔滔不绝地抒发出来,就像江河决口,奔腾放纵,气势不可阻挡。我读的时候只觉得惊心动魄,哪里还能测度这文章的深浅呢!只是您对我的褒奖实在是太过了,不是我这样愚笨无能的人所能承受的,这篇文章要是流传得太广,恐怕会成为您文章的瑕疵,这又让我捧着文章惭愧恐惧而不能安心。我内心的感激之情,不是轻易就能用言语说尽的。恭敬地奉上这封手书来表达谢意,不再一一详述。韩琦再次拜启。
《信宿帖》以楷书书写,雄劲端重,丰腴俊逸,极具颜筋柳骨的特点,彰显了庙堂之气,这也与素以刚正、耿直而著称的韩琦为人作风一脉相承。韩琦曾言:“余暇则喜书札,素爱颜鲁公书,而加以遒健,自成一家,端重刚劲,类其为人。”陈荐撰写的《韩琦墓志铭》中云:始好颜文忠公书,至晚年,笔势老劲,自名一家。”陶宗仪的《书史绘要》也有记:“韩琦,字稚圭,相州安阳人,举进士,官至右仆射,封魏国公,谥忠献,后赠魏郡王,工正书,师颜鲁公而颇露芒角。”清人叶昌炽所撰的《语石》记:“文潞公与韩魏公皆学颜,而韩为优。”文彦博也曾在诗中称韩琦的字是师法颜体,而且将颜真卿与唐代的柳公权和虞世南做比较,认为颜字要高出柳、虞二人许多。此类比较在苏洵处也有,他在《嘉祐集》的《颜书十四韵》一诗中云:“虞柳岂不好,结束烦馽羁。笔法未离俗,庸手尚敢窥。”朱熹将韩琦的书法与王安石的书法作对比,认为韩琦的字端严谨重。见字如人,故知韩琦也是“胸中安静详密,从容和豫”之人。种种记载皆显示,韩琦书法是以颜体为宗,且在当时也是名重一时,引领潮流的书家。
《旬日帖》《旬日帖》与《信宿帖》联装为《北宋韩琦楷书信札》卷,此帖因字迹大多漫漶不清,难以辨识具体内容,仅能从首句“旬日”二字得名。该帖为纸本墨迹,纵30厘米,横40厘米,采用宋代典型砑花笺纸书写,因字迹模糊,仅能辨识零星文字,如“旬日”“遒劲”等,推测可能为韩琦致杜衍的信件,但尚无确证。清代学者王鸿绪在札后题跋中称,清康熙时期,该帖仅有一句勉强识得,即 “某公旬日前得手书,虽云近苦多病,勉强亲笔,而草隶遒劲,虽少年所不能及”。此句首字虽残,王鸿绪依稀辨认出仅存的右半墨迹为 “土” 字,他因此猜测此字为 “杜” 字,故推测这封信是韩琦写给杜衍的。

递 藏 经 历《信宿帖》和《旬日帖》作为法书名帖流传后世,被历代藏家珍藏赏玩。最初可能藏于收信人及其家族,后因战乱颠沛流离,元代中后期流入契丹贵族石抹家族,之后石抹继祖赠予韩琦后人韩诚之,长期由韩氏后人保存。清初流入北京文物市场,被收藏家高士奇购得,列入 “永存秘玩上上神品”;高士奇故去后,经王鸿绪之手(或其后人)献入清宫,经乾隆、嘉庆、宣统三位皇帝鉴赏,并钤盖皇家鉴藏印。1924 年随溥仪离开紫禁城,藏于伪满洲国皇宫小白楼;1945 年日本投降后流入东北文物市场,后辗转至贵州;1964 年由贵阳市政府交拨贵州省博物馆收藏,2012 年被列入《第二批禁止出境展览文物目录(书画类)》,受到国家重点保护。卷后跋文也能印证递藏经历,跋文作者依装裱顺序为元代的蔡景行、泰不华、杨敬德、祝蕃、班惟志、李齐、张圣卿、李懋、陈梁和清代的王鸿绪、高士奇。元代九人皆为以文章节义著称的元时名士;清代二人(王鸿绪、高士奇)为清康熙皇帝近臣,同时也是著名的学者和鉴藏家。《北宋韩琦楷书信札》卷上除题款人的姓名、字号印外,还有数方鉴藏印。《信宿帖》上钤有乾隆六玺(疯狂点赞),及嘉庆皇帝、宣统皇帝二位帝王的鉴藏印。除三外帝王的鉴藏印信外,《北宋韩琦楷书信札》卷通篇都钤有清代著名的书画鉴藏家高士奇的鉴藏印。“三希堂精鉴玺”朱文长方印
“石渠宝笈”朱文长方印
“乾隆御览之宝”朱文圆印
“宣统御览之宝”朱文圆印
全 卷 跋 文《北宋韩琦楷书信札》卷后的十三段题跋也相当有价值,特别是元代九个人的十段题跋。元代流传下来的文人书法墨迹不多,这九个人的题跋里有行书、楷书、隶书、草书,补缺了元代书法史的一些空缺。同时,元代写下题跋的九个人身份多元,有朝廷高官,也有民间处士,有汉人,也有色目人,他们交织在一起,互为诗友,让今人得以看到元代文人交往的缩影。卷后还有清人王鸿绪和高士奇的题跋,他们是康熙的近臣,在书法上呈现的风格是恭谨有余而个性不足,我们从中也可以看到清代对官方书法的要求和提倡。
《北宋韩琦楷书信札》全卷正文、印章和跋文(含注解和跋文释读)
蔡景行(元代举人)跋:“忠献平生立朝,大节勋业之盛,炳炳照映穹壤,为一代伟人,故不必赘陈矣。至于天性清简,一无所好,惟家藏图笈数万卷,每卷尾必题曰:’传贤子孙,信乎?子孙之贤而后可传于永久也今观二帖银钩铁画,出入于唐贤颜柳之间,其端重刚劲,类乎为人。百世之下见者肃容瞻慕焉。元帅萧侯珍藏既久,闻公嫡孙诚之,笃学好修,克绍乃祖风烈,遂不远千里以奉之。忠献在天之灵,殆非偶然者。诚之其贤子孙哉,二帖之传当不坠先志携李。” 款:“蔡景行拜手书”;钤 “蔡氏恒之”“忠意后人” 二朱文方印。
蔡景行跋文
泰不华(色目人,元至治元年进士。擅书法,曾任奎章阁学士)跋文:诚之广文出先世魏公所书二帖见示,端谨遒劲,得颜鲁公法为多。垂绅正笏,端居廊庙之气,蔼然见于纸墨间。。。
杨敬德(历官翰林应奉,泰定三年为江浙儒学提举)两段跋文。其跋文内容为:“萧元帅北野相君藏– 矣,未尝出以示人,以诚之敦厚长者,特还以合浦之珠,克获旧物,岂不为韩氏庆乎。”“话及魏公真迹,乃继祖四年前所遗诚之之物。”
跋后款为至顺癸酉六月四日,即元至顺四年(1333)。杨敬德的跋文提到了韩琦信札此前为萧元帅北野相君所藏,后赠予韩诚之一事。
祝蕃(元朝官员)跋文:“魏公相业煌煌在简册间,固不待翰墨而后传。二帖笔意浑厚,虽粉墨漫漶,犹奕奕有生气。流亡抚字数语,蔼然仁义之心,其克终令名宜矣。万户萧君以韩广文为公裔孙而归之,且勉其见手泽而发孝思,盖期以绳祖武也。广文气岸魁然,神采焕发,充其所学,讵可量哉!他日当不愧此帖。至顺改元冬十一月廿又四日,上饶祝蕃谨题。”
班惟志(元代,曾任常熟知州)跋文(中间位置):“战六国臣几何独子房为韩报,千百世下,窅无所闻,天复以韩忠国,其于天道周复元始。世昧于屈强,岂能博通天人之道也。予于忠献公有感焉。天耶?人耶?感而遂通,互相为黄钟之律,尘世不可得而知也,因缀数语:四时行在天何语,片云四海成霖雨。将谓不能军,近安无一人。归来仪百揆,骑虎寻常耳。多少窅无闻,千年兰玉孙。恕斋、班惟志漫书。”
李齐(元统元年进士第一)跋文:“流亡抚字宰相之所当用心也,魏国公垂绅正笏,不动声色而措天下如泰山之安,因是一语而可以类推矣,徒以翰墨论也。”
张圣卿(元代)跋文:“魏公立朝谋国之大节,固不待缀辞也,今其遗墨虽不多见,寸金片玉谁不宝袭。。。”
李懋(元至顺元年进士)跋文:“晋唐诸名贤,墨妙天下所共宝,然其存者不数本,苟或出售,人争购之,虽几百千缗在所不较,外此则漫不加意,慕名之习,壹至于此。天台萧侯,说礼乐而敦诗书者也,英贤札翰,靡所不畜,其仰止高山之意深矣。堂堂魏公,亘古几见,诵其遗言余论,犹足使人感慕而兴起,况夫手泽之华然者,珍藏熟玩,不犹愈于徒尊字画之工哉!萧侯不惟宝藏之而已也,又能推锡类之心,割所爱以奉公之耳孙诚之,诚之载拜登受,憙而后可知也。意者神物护持,知诚之与侯善,故假手于侯以归之耳。不然,何以得之有其道如此也。二帖前后凡四十三字,粉墨磨灭,才可见者已十之三,宝之宝之!诚之又以萧侯手书并装于帖后,以无忘所自得,是亦宜书。”
款:“至顺辛未立春日,中山李懋端肃瑾跋。”
陈梁(元代)跋文:“韩夫子执政三朝,相业端正。。。相字如相人,此札笔笔正锋,有一些邪气否?其藏锋锷于不见,可以想其慎重持国。”
陈梁落款为 “陈梁拜观于小寒山”,由此可知其题此跋时正在台州。根据高士奇跋文中 “所存九跋,率元时钜公,以文章节义传者”,可推断陈梁为元代人。
王鸿绪(清代康熙时期官员)跋文:原文略去。
高士奇(与王鸿绪同为康熙近臣)跋文:“有宋故多名臣,其间出入将相身系天下之安危,而复能以文采照后世者,则范文正、韩忠献二人为称首。方是时,西夏数用兵,二公以帷幄重臣出总戎机,日不暇给。忠献定策两朝,典政最久,□于翰墨之事,不复留意。今所流传笔札,字画端谨,结构精密,若燕居无事,从容而出之者。虽书法专家□以过焉。因想见古大臣居心凝重,事无论钜细,罔有慢易欲速,率意以为之者。柳诚悬心正笔正之说,殆不虚矣。往余得文正二札,宝之箧笥。甲戌十月,蒙召再至京师,复得忠献遗迹,喜不自胜。按吴郡朱存理《铁网珊瑚》书品载,有忠献二帖,一为《乞欧阳文忠记昼锦堂札》,一为《记成谢文忠札》。今止后札存,而另以一束并之,虽纸墨漫漶,字法实出一手。御史大夫王俨齐先生玩索偏傍,断是与杜祁公赤牍,先生精鉴博雅,当非妄语。又按书品后有晦公跋语,惜不可得所存九跋。率元时钜公,以文章节义传者,但诸跋内有抚字流亡之语,而二帖中无此,岂更有一帖,令失之耶。自古能书者不少,非其人品事业卓卓可纪,只一艺耳。若二公者,与日月争光可也。忠献凡三领相州,所与文忠书年月前后,俨齐先生考据甚口,余故不复赘云。”
韩琦《行楷信札卷》是兼具书法艺术、历史文献与人物研究价值的珍贵文物。一、书法艺术价值:作为北宋名臣书法代表,字迹端谨精密、结构规整,尽显 “心正笔正” 的古大臣气度。打破 “名臣重事功轻翰墨” 的认知,其从容不迫的笔致可与专业书家媲美,是宋代楷书与行楷过渡阶段的重要实例。
二、历史文献价值:信札内容涉及韩琦与欧阳修等北宋名人的交往,直接反映当时朝堂互动与文人往来实况。元明清多位学者的跋文(如高士奇、王鸿绪等),构成完整的流传脉络考证,为书画鉴藏史研究提供一手资料。
三、人物与文化价值:信札与跋文相互印证,立体呈现韩琦 “定策两朝、典政久长” 的名臣形象,印证其“居心凝重、事无慢易” 的处事风格。
承载北宋 “文臣主政、文武兼修” 的文化特质,是人品与艺品结合的典型,远超单纯书法作品的意义。
韩琦《行楷信札卷》全卷(横屏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