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9-04 22:24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顿牛排,谁也没想到,会成为整条地下情报线的终点。
时间是1950年初,地点在台北,一家西餐厅。
蔡孝乾穿着一身熨得笔挺的西装,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要了一份牛排,一杯红酒,动作一板一眼,说话轻声细语。
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公务员在放松,但其实,那是地下党特工被捕后第一次“放松”。
也是最后一次。
那顿饭没吃完,人就被带走了。
几天后,他招了。
供出了一长串名字。
其中有一个,在国民党高层之间炸开了锅——吴石,中将参谋次长,国防部要员,一个在蒋介石身边工作的人。
没人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这事儿要从头说起。
吴石1894年出生在福建闽侯的一个小村庄,家里清贫,但读书氛围浓。
他父亲是塾师,常跟他说些“天下兴亡”的故事。
那时候的孩子,听了就信了,信了就记一辈子。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吴石才17岁,就跟老乡吴仲禧一起投了北伐学生军。
那会儿的他,连枪都拿不稳,但就是不退。
后来被送进军校,再后来又被推荐去日本陆军大学留学。
在日本那几年,他成绩特别好,几乎场场第一,同学里传开了,说这人以后肯定是将军。
回来后也确实没让人失望,很快就成了军事教官,又上了前线,参与情报、作战、侦察,样样都干。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他在前线分析敌军动向,一次侦察任务中准确判断了日军的行军路线,为部队赢得了先机。
蒋介石看上了这人,把他调进情报部门,参与对日作战的战略制定。
但也就是在这个阶段,吴石开始变了。
怎么说呢…他不是突然改变的,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每次回会议室,他都听见有人对前线的牺牲不以为意,甚至拿“节节胜利”去掩盖“节节败退”。
一个将军说:“死几个兵算什么,宣传得好就行。”吴石没说话,只是往后靠了靠,脸色很冷。
他开始更频繁地和吴仲禧联系。
吴仲禧那时候已经是共产党地下联络员,话不多,但每次都带来一些资料——抗战宣传册、民众动员经验、解放区的真实情况。
1940年,在一次战后重逢中,吴仲禧递给他一本小册子,说:“你自己看看,不用我多说。”那天晚上,吴石没睡,灯一直亮着。
1945年,日本投降。
表面上是胜利了,但内战马上开始。
对吴石来说,更像是希望刚升起,又被浇灭。
他看着街上讨饭的老百姓,心里堵得慌。
那年冬天,他彻底做了决定——转向共产党。
这不是一时冲动,是十几年积累下来的失望、愤怒和清醒。
1949年,吴石带着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登船去了台湾。

他是被“调任”的,实际是去执行潜伏任务。
大女儿和大儿子没带走,留在大陆当掩护。
到了台湾,他被任命为“国防部参谋次长”,还升了中将。
外人看他风光,哪知道他每天踏进办公室,心里都像过刀子。
他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暴露,也知道任务必须完成。
那会儿的台湾,气氛特别紧。
蒋经国开始清洗“内奸”,地下党员一个接一个被捕。
但吴石一点没露馅,甚至还被夸“忠诚可靠”。
他跟组织的联络人是朱枫,一位年轻的女特工。
接头地点常换:有时是公园长椅,有时是图书馆角落,还有一次是在一场音乐会散场后的人群中。
他们交接的是核心情报:台湾战区防御图、火力分布、机密文件。
这些东西,后来直接影响了解放军的对台战略部署。
可惜,纸终究包不住火。
1950年,蔡孝乾被捕。
他原本是地下党在台湾的重要骨干,开始时挺住了,但后来…他想要安逸的生活。
他逃跑那天,穿好西装,跑去吃牛排,结果在餐厅被抓。
从那之后,整个地下网络开始崩塌。
朱枫被捕时正准备离台,连夜赶往港口,没赶上最后一班船。
她被带走的那晚,吴石彻夜未眠。
几天后,“吴次长”这个名字出现在了供词里。
蒋介石大发雷霆,责问身边人:“这个人查过没有?”
吴石很快察觉到了不对。
家门口有人盯梢,电话里常有杂音,文件中夹带暗示。
他没跑,也没解释。
只是照常上班、签字、下达命令,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直到一次例行会议结束后,几个人把他“请”走了。
他被带到一个秘密审讯点。
开始是审讯,后来是酷刑。
但吴石一句话也不说。
他知道说了也没用,说了更多人会死。
他咬牙挺着,不叫一声。
蒋介石后来派人来“劝降”,说只要他肯归顺,不仅无罪,还能升职。
吴石只说了一句:“我的信仰不能背叛。”
审讯持续了十几天,到处都是血迹和电击留下的痕迹。1950年6月10日,吴石被处决。
没有公开审判,没有告别。
几个月后,蒋介石下令查他家产,想弄清楚这“叛徒”图了什么。
结果查遍了,只找出一根四两重的金条。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叫他“吴次长”。
参考资料: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1949-1978)》,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
朱枫口述、张学良整理,《台湾地下党纪实》,人民出版社,2002年。
吴仲禧回忆,《风雨潜踪:台湾地下党纪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5年。
《解放战争时期的台湾情报战》,中国现代军事史资料丛书,军事科学出版社,20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