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7-21 12:44
说到“刮骨疗伤”大家想到的应该都是三国名将关羽,但有这样一位抗日英雄,也有同样的壮举。更让人惊叹的是,他曾在被14名日本兵包围的情况下,创造反杀奇迹。
他就是司凤梧。他究竟有什么样的传奇经历呢?
1942年,太行山的风里都带着股子凉意,司凤梧靠在一块冰凉的岩石后面,往腿上裹布条的手直打颤,这不是怕的,是血流得太多,身子有点发虚。山坳口传来“咔啦咔啦”的军靴声,他眯眼一瞅,14个鬼子端着枪围了上来,刺刀在夕阳下闪着冷光,跟群饿狼似的。
“抓活的!”带头的鬼子吼了一嗓子。司凤梧心里明白,这群鬼子是冲他来的。自打3年前穿上那身灰布军装,他在这太行山里杀的鬼子没有100也有80,早成了鬼子的眼中钉,悬赏布告贴得满城都是,说要把他“钉在城头喂狗”。
他往腰后摸了摸,驳壳枪里还剩3发子弹,刀鞘里的刺刀卷了刃,可攥着刀柄的手却越收越紧。小时候爹教他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练武不是为了逞强,是为了护着该护的人。”现在,身后是藏着情报的蜡丸,是山里等着消息的乡亲,他根本没有退路。
鬼子把山坳堵得死死的,左边是几十丈的悬崖,右边是深不见底的山涧,真是插翅难飞。他摸了摸怀里的蜡丸,那是根据地等着的粮食情报,要是落到鬼子手里,山里的乡亲这个冬天就得挨饿。
“别装死了!出来!”鬼子又开始喊话,语气里带着得意。司凤梧慢慢站起来,手里还攥着那把卷了刃的刀。他看见鬼子们脸上的狞笑,想起了被鬼子烧了的村子,想起了爹临终前说的“守好家”。
第一个鬼子扑上来的时候,手里的枪刺直扎他胸口。司凤梧猛地侧身,左手抓住对方的枪管,右手的刀顺着枪杆滑过去,“噗”地捅进了鬼子的肚子。那鬼子哼都没哼就倒了,鲜血溅了他一脸。
后面的鬼子更是嗷嗷叫着围上来。司凤梧脚下踩着小时候爹教给他的步子,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跟条泥鳅似的。有个鬼子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他猛地往后一撞,后脑勺正磕在鬼子的鼻梁上,只听“咔嚓”一声,那鬼子惨叫着松了手。他转身一刀,干脆利落。
枪里的3发子弹很快打光了,他就用刀,刀卷了刃就用拳头。他的胳膊被划开了口子,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裤腿往地上滴,可他就像没知觉似的,眼里只有那些晃动的人影。小时候练过的武功这会儿全用上了,一拳砸在鬼子的太阳穴上,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太阳落山的时候,山坳里终于安静了。司凤梧拄着根断枪杆站起来,浑身是血,简直就像从血水里捞出来的。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14具鬼子的尸体,有被刀捅死的,有被石头砸死的,还有被他拧断脖子的。他往山下走,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好几次差点摔倒。他摸了摸怀里的蜡丸,还好好的,突然就咧开嘴笑了。
后来有人问司凤梧,当时怕不怕。他总是摸着手腕上的伤疤,嘿嘿一笑:“怕啥?咱中国人的骨头,比这太行山还硬。”
司凤梧老家在河南辉县北窑村,打小他就不是个安生娃。他爹是村里有名的练家子,年轻时能把好几百斤的石碾子举过头顶,农闲的时候就在晒谷场教他扎马步、练拳。

别家娃还在玩泥巴的年纪,他已经在学扎马步了,胳膊上的肌肉硬得跟石头似的。15岁那年,司凤梧跟着爹进山打猎,碰上头受伤的野猪。那畜生红着眼扑过来时,他爹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却被撞得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司凤梧当时就红了眼,抄起地上的猎叉就冲上去,凭着爹教过的功夫,硬生生把野猪摁在地上。等他爹瘸着腿赶过来,见他浑身是血地骑在野猪身上,手里还攥着半截断叉,突然就红了眼眶:“好小子,有种!”
1938年春天,村里来了几个穿军装的人。领头的年轻人背着杆老套筒,裤脚还沾着泥,蹲在磨盘上给大伙讲“鬼子占了北平”“咱中国人不能当亡国奴”。司凤梧蹲在人群后头,听着听着,心里就也生出了当兵的念头。
一回到家,他就跟爹妈说了自己的打算,他爹没说话,摸黑从墙角拖出个木匣子,打开一看,是把磨得锃亮的短刀,那是他爷爷当年打土匪用的。
“去吧,”老爷子往他手里塞刀时,手比他还抖,“别学那些缩头乌龟,丢了咱司家的脸。”他妈连夜烙了好几张杂面饼,用油纸包了几层,塞他怀里时眼泪掉在饼上,“饿了就啃两口,别硬扛。”
到了武工队,队长郭兴第一眼就看上了他。那是个精瘦的汉子,眼睛更是亮得跟鹰似的,见司凤梧扛着20斤的粮食袋子还能健步如飞,当场就拍他肩膀说:“跟我练枪去!”
队里的枪金贵,老套筒打3枪就得擦,子弹更是稀罕物,平时训练都用只能木头枪比划。可郭兴对司凤梧不一样,居然从腰里摸出几发子弹给他:“打给我看看。”
靶场设在后山坳,100米外插着根细竹竿。司凤梧趴在地上,枪托抵着肩膀,心里想起爹教他射箭时说的“三点一线,心稳手稳”。风刮得竹竿直晃,他屏着气等风小的瞬间,手指一扣扳机“啪”的一声,远处的竹竿应声而断。
郭兴走过来,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弹壳:“还行,就是准头差了点。”说着,就从怀里掏出5发子弹,“再练,啥时候能打断百米外的电话线,这些都是你的。”
那时候电话线比筷子还细,100米外看着就跟根头发似的。司凤梧就这样较上了劲,天不亮就揣着枪上山,趴在石头后练瞄准,手指扣扳机扣得磨出了血泡,就用布裹着接着练。
半个月后,郭兴真带着他去了山梁上,指着远处电线杆上的线:“打断它,给你记一功。”司凤梧深吸一口气,举枪的手稳得跟钉在地上似的。枪响的瞬间,他看见那根细线“啪”地断开,像条断了的蛇一样垂下来。
郭兴在旁边猛地拍了他一巴掌:“好小子!这手本事,能救不少人命!”
打那以后,司凤梧成了武工队的“活地图”兼“神枪手”。他当联络员,背着个蓝布包袱在山里穿梭,包袱里除了情报,总塞着几块乡亲给的红薯干。他熟悉这山里的每一条小道,哪块石头后面能藏人,哪条溪涧的水不能喝,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后来解放辉县的时候,司凤梧因为表现极其英勇,被授予了杀敌英雄的称号。也就是在这场战斗中,他的小腿不幸被机枪打断。
当时,后方的医院挤满了1700多名伤员,但青霉素却所剩无几,缺医少药到了极点。甚至对伤员们的治疗,也只能是用清水冲洗伤口。更让人揪心的是,医院里的医护人员还是原国民党胡宗南部队的卫生班人员。不光如此,他们还常常需要躲避敌机轰炸,处境十分艰难。
在这种情况下,司凤梧的伤口根本就无法得到有效医治,他的伤口处的皮肉渐渐溃烂。为了不拖累队伍,他最终决定自己回家。
可村里同样没有像样的医生,更不用说给他做手术了。回家之后,他的伤口就反复化脓。眼看越来越严重,最后,司凤梧硬是在没有任何麻药的情况下,自己握着刀划开皮肉,从溃烂的伤口里取出了残留的几块碎骨头。
2010年,司凤梧去世,享年94岁。